庞韵埋头哭泣:“那我丶那我只能以死明志。”她形单影只,渺小脆弱,口口声声要报复齐长恩,更像无能狂怒的笑话。
阙眠喝了两口粥,说:“要不这样,我们赌一把。”他看向庞韵,“我带你上门找陶女士道歉。”
“陶女士?”蔡曦问,“那是谁?”
“齐长恩的妻子陶琴。”阙眠说,“我不知道能从她身上得到什麽样的回答,至少让陶琴看清楚齐长恩的真面目。”
“别白费功夫了,陶琴愿意见你们?”谷浩咄咄逼人,“她是齐长恩的正妻,哪个正妻愿意见小三?”
“所以我带庞韵去。”阙眠说,“她不愿见庞韵,也许愿意和我聊两句。”
“天真。”谷浩嗤之以鼻。
简觉深研磨後槽牙,目光如刀,直想把这小胖子抽筋扒皮,论斤卖给菜市场。
“别着急,我去约时间。”阙眠看向庞韵,“你等我消息。”
“谢谢阙总!”庞韵情绪激动,言语匮乏,“谢谢您,谢谢!”
谷浩见阙眠执迷不悟,非要插手搅混水,起身摔门离开,独留蔡曦尴尬地赔不是:“谷浩他爸带小三进家,把他和他妈赶出家门,他心情不好。”
“待谷浩解决完家里的事,再来上班。”阙眠说,“公司不是他任性的地方。”
“是的是的。”蔡曦说,“他当少爷当惯了,自由散漫,我回去说他。”
“你说得了他吗?”简觉深说。
“好了。”阙眠说,“快十一点了,你们都回家休息吧,注意安全。”
蔡曦丶庞韵和钱素莉离开会议室,阙眠放下汤匙,说:“我吃饱了。”
简觉深自然而然地搂过碗,用勺子刮碗底,振振有词地教育道:“不要浪费食物。”
“哦。”阙眠伸手,捏着碗边,“那我吃完。”
简觉深又说:“吃不下就别吃了,容易把胃撑坏。”
阙眠眨眨眼,费解地望着喝粥的简觉深,思索片刻,他顿悟,简哥大抵是饿了但不好意思明说,遂松开手,双臂叠放,坐姿端正地看简觉深吃饭。
“你打算怎麽联系陶琴?”简觉深问。
“陶琴是益友制药的挂名股东,招股书上有她的邮箱。”阙眠说,“我给她发邮件,实在不行,我去益友制药总部大楼等她。”
“和庞韵解约是最省事的处理办法,你何必大费周章地帮她。”简觉深说。
“是的,但我不想逼她跳楼。”阙眠说,“况且,庞韵说的有几分道理,齐长恩得到的惩罚太少了……最重要的是,”他抿唇,略为扭捏地说,“齐长恩编造的洗白传言肯定是假的,醉酒的男人立不起来。”
简觉深:?
“不是,等等,你怎麽知道?”简觉深大为震撼,失控地抓住阙眠的衣领,“谁这麽过分,敢这样对你,我非剁了他不可!”
“创业的时候拉投资,被灌过几次酒。”阙眠诚实地说,“我借耍酒疯把他们揍了一顿,没吃亏。”他攥紧拳头来回挥舞,招式专业,表情凶猛,“像这样。”
阙眠虎虎生威的几招上勾拳,在简觉深眼里毫无威慑力,差点被偷家的哥哥发出严正警告:“以後不准陪酒拉投资,缺钱就找我。”
“好的。”阙眠点头。
“拉勾。”简觉深伸手,“还有,我陪你去见陶琴。”
“好的。”阙眠的小指勾住简觉深的手指,晃一晃,代表协议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