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浩:[海豹鼓掌。jpg]】
团综……阙眠思索,倒是个敛财的途径,但从幸运星的签约艺人里挑几个正常人,不容易,挑几个有名气的正常人,难上加难。
【阙眠:我考虑考虑。】
简觉深挨着阙眠坐,瞧他眉头紧锁,不由得问:“遇到什麽难事了?跟哥哥说说。”
幸运星情况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阙眠胃里空荡,说:“先吃饭。”
“简觉深,进来端碗!”简独芳打开厨房门,饭香溢散,勾得两人食指大动。
糖醋排骨,白灼鲜虾,口水鸡,和一盘葱花鸡蛋饼。简独芳生怕两个大小夥子吃不饱,特意加大份量,不锈钢盆装菜,满满当当堆了一桌,反衬得一小碟鸡蛋饼寡淡又可怜。
简独芳说:“尝尝你简哥的手艺,再尝尝我的手艺。”
“那自然是阿姨的手艺好。”阙眠说着,夹起一张鸡蛋饼放进碗里。
简觉深满意地弯弯眼睛,不愧是当老板的人,做事周到,滴水不漏。
“眠眠你就捧他,把他尾巴捧到天上去。”简独芳笑骂。
“简哥辛苦做的,不能浪费。”阙眠一口肉一口鸡蛋饼,吃得不亦乐乎。
“怎麽样?”简觉深迫切需要夸奖。
阙眠点头:“好吃。”他迎着简独芳克制的目光,“都好吃。”
母子俩同时笑眯眯地颔首,同时瞪对方一眼,同时低头扒饭。
用过午饭,阙眠撸起袖子洗锅刷碗,简觉深拾起抹布擦洗竈台和油压机,简独芳抱臂倚着门框,问:“你们下午有什麽安排?”
“香山泡温泉。”简觉深说,“您去吗?”
“我不去。”简独芳说,“我更年期,浑身燥热,再泡温泉,不得泡炸了。”
“人体炸弹啊您。”简觉深说,“太危险了,我离您远点。”
“我带您去妇幼医院拿些调理的药吧。”阙眠说,“上次的药吃完了吗?”
“不麻烦你,我自己去。”简独芳踹一脚简觉深,“瞧瞧眠眠,多贴心。”
简觉深灵巧地躲开亲妈袭击,绕到阙眠身後,拿好兄弟当盾牌。
“说起更年期,眠眠,我记得你妈妈病退前在学校吃了几次投诉,影响她的退休金吗?”简独芳问。
“没太影响,学校理解她生病了,没有取消她的高级教师待遇。”阙眠说,“我给学校赞助了三十万,感谢他们包容我妈妈这麽多年。”
“你这孩子,哎。”简独芳眼神复杂,拍拍阙眠的胳膊,小声问,“你恨你妈妈吗?”
“若说不恨,不太可能。”阙眠说,“说恨,又太重了。”他将洗净的盘子摞成塔,放进橱柜,“她养我小,我养她老,仅此而已。”
“其馀的,我做不到。”阙眠说。
“好孩子。”简独芳不做评判,将两人送至门口,叮嘱道,“慢点开车,注意安全,玩得开心。”
“阿姨再见。”阙眠挥手。
简觉深说:“有空再来看您啊,拜拜妈。”
“快滚。”简独芳摔门,险些把她亲儿子的鼻梁拍扁。
简觉深摸摸鼻尖,没趣儿地说:“我妈更年期脾气太爆了。”
“阿姨很想你。”阙眠给简独芳找补,“你在国外的时候,阿姨经常站在阳台上往外望,期待看到你拖着行李箱回家。”
“然後我回来了就骂我踢我嫌弃我。”简觉深絮絮叨叨,“口是心非的女人。”
“打是亲,骂是爱。”阙眠憋笑,转而联想到自己,笑容减淡,转身下楼。
简觉深跟在他身後,懊恼地抿紧嘴巴,家里环境安逸,惯得他嘴比脑子快。
推开单元门,阙眠直奔停车位的红旗车,简觉深在他身後拖长声音喊:“眠眠啊——”
“嗯?”阙眠回头,只见简觉深撇下一条柳枝编成环,扣在阙眠头顶,说:“不错,夏日少年。”
“我不是少年了。”阙眠顶着柳条环,俊逸的颜值生生把这滑稽的一幕衬托得清新自然。他想起小时候,简觉深也这样用柳条逗他玩,沉甸甸的负面情绪骤然消散,馀留轻松愉快的记忆,和心尖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