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那天,万嘉其实不太有精神,给孩子一对一教画画挺累的,多宝山又远离城区,他没办法,只能一大早搭朗谦远的私人车一起去,又早起给朗谦远买了早饭,自己困得直打哈欠,生理眼泪蒙住了双眼。
上车前,朗谦远叫万嘉上楼,先在家把早饭吃了。
万嘉坐着等了会儿,哈欠连天。朗谦远吃口包子就看他一眼,最後允许他用自己的咖啡机煮了咖啡喝。
万嘉灌咖啡的速度让人觉得再好的咖啡豆都是浪费。
这人看上去只是需要咖啡因救命而已,并不在意喝的到底是牙买加的蓝山豆,还是巴拿马的瑰夏豆。
朗谦远见他喝完了,无语地又煮了一壶,说:“你慢点,我才喝了2口。”
“……哦。”
喝第二杯时,万嘉放慢了速度,盯着老板杯子里的进度条,绝不比他多喝一口,总算没再被吐槽。
朗谦远喝完了咖啡也没急着走,坐着享受了一下窗外街景,目光直往万嘉的唇上扫。
万嘉被他看得心率失速,忍不住问:“怎麽了?”
朗谦远笑了下,站起身道:“没什麽,擦擦嘴,我们走了。”
万嘉擦了擦嘴巴,纸巾上除了咖啡渍什麽也没有,不知道朗谦远在看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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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多宝山,万嘉去办理进山手续,再扛了两人的山地车出来,推上骑行的环山道。
一路上风景确实好。
万嘉很久没骑过自行车,这里道路窄丶坡度大,起初骑得颇为费劲,只能勉强跟上朗谦远。但慢慢的,他好像适应了节奏,时不时能并肩骑一段路。
山间的风很大,扑到脸上时没有暑热,自衣领和下摆的缝隙灌进全身,反复吹干汗水,还挺舒服。
这一刻,万嘉短暂忘记了家里一堆烦心事,觉得放松又自在。
朗谦远一路上话不多,要求也很少,只偶尔停下来问他要自己的水壶喝水。
要命的是,万嘉忽然发现一旦两人上过了床,就无法当作什麽也没发生。他现在看朗谦远运动裤下的腿部肌肉丶汗湿的背影丶隔着衬衣贴着肉时蝴蝶骨的线条,都会打乱呼吸。
他甚至忍不住设想晚上朗谦远如果邀请他喝酒,或是一同在房里看电影,他是该拒绝还是顺其自然地接受。
万嘉独自头脑风暴了很长一段路,沿途的风景全数错过,连蹬车都单纯靠肌肉记忆了。
直到前方的朗谦远在一处大弯停下来,万嘉赶紧也跟着停下。
这儿有茂密的树丛和芦苇,芦苇的杆子几乎长到3米高,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响声,把2人之间衬托得格外静谧。
万嘉心虚地摆弄着车把手,希望山地车发出的声响能掩盖自己的心跳声。
不过实际上朗谦远应该什麽也没听到,他只是回过头来伸出手,又问万嘉要水喝。
万嘉把他的水壶递过去。
朗谦远仰头喝水时,喉结沿着脖颈线条性感地划动,万嘉舔了舔唇,也打开自己的水壶喝了几口。
喝完後,朗谦远环顾四周:“前面是很长的平直路段,我们就不停了,直接穿过去到补给站,你行不行?”
“嗯。”万嘉点头。
“好,那走。”
朗谦远说完,率先握住车把重新啓程。万嘉默默地跟上。
出乎意料的,这次2人没骑几步,边上就蹿出来几只很肥的大白兔子。朗谦远骑在前面,赶紧转方向的同时减速,万嘉由于离得近且视线受阻,事发又突然,差点把不住方向,还是朗谦远反身一把抓住了他的车把手,帮他稳住了。
2人勉强停住的同时,从山上稍高处扔来一个大玻璃瓶,直指朗谦远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