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韵站得笔直,努力平息急促的呼吸,开口时声线依然颤抖:“严伯伯,我从来没有骗您,从始至终我说的都是实话,但凡您认真听我说的话,主动问我结婚对象的名字,我就会露馅。”
可惜,严震东没有。
他根本不在乎朱韵,所以懒得浪费精力查。
朱韵赌的就是他的不在乎、不过问,所以才会铤而走险,孤身来到橒园缓和与他的关系。
严震东被堵得哑口无言,他回想她当时来橒园要嫁妆时说的话,句句不提严序,句句说的却都是严序,却因为自己的轻敌和不屑,被两人反将了一局。
他用舌尖抵住腮,阴冷地笑了:“我真是太小瞧你了。”
朱韵点头:“您确实小瞧我了,弱者不是没有智商,软弱不代表不懂得反击。”
“严伯伯,您应该知道严序对我的感情,我有千百种方式把他绑在我身边,甚至要他脱离严家。”朱韵见老人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沉住气继续说道,“您说我有手段也好,有心机会蛊惑他也罢,我不狡辩,反正在您心中,我就是那样的人。”
“从来橒园的那天,我就做好了事情败露的准备,我知道您现在恨不得杀了我,我朱韵是从鬼门关爬出来的人,不怕死。”
“只是,在死之前,我想问,您是想要个优秀阳光的严家继承人,还是个反目为仇、恐怖暴戾,甚至毁了自己的前程以及整个严家家业的逆子?”
“你在威胁我?”严震东面如寒霜,声音冷到极致。
“我在和您谈条件。”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朱韵越镇定,点头道:“我没有利用肚子上位,您就还会信我。”
有好几次严序哄着她不做安全措施,都被朱韵否了,她知道严家的门绝对不是靠孩子就能进的。
严震东这个一家之主不接受她,一切都白搭。
严序承认和朱韵生关系后,严震东特意查了他这几天的动向,现他跑去北京,严震东差点让甄秘书亲自把人押回来。
后来他强忍住了,他要看朱韵是否会着急怀孕。
倘若她持肚逼严震东承认她这个儿媳妇,他绝对不妥协,自是去母留孙,他严家也受益,反正他早就想抱孙子了。
倘若朱韵没有利用孩子进他严家的门,还算她本分、守规矩,一切从头计议。
“您给我的两千万我一分未动,可以马上划到您的账户。”她顿了顿,深呼吸,“您答应过严序三个月内能追求到我,就让我们自由恋爱。”
“我本想靠我两个月的努力和您关系缓和后,再和您坦白,既然您已经知道……严伯伯,我接受了严序的表白,我现在是他的恋人,您是不是应该兑现您的诺言,不再阻挠我们两个在一起?”
严震东头一次感受到被骗进死胡同,堵的前后无路的滋味。
原以为自己是坐等渔翁之利的黄雀,不料自己是猎物蝉!
他真是越来越佩服这个从山旮旯爬出来的孤女!
严震东被气得连连点头,良久,才说道:“行,朱韵你可真行!我严震东认投,不过我严家的门不是这么好进的。”
“我知道。”朱韵认真道,“您有什么条件可以提,我一定尽全力完成。”
老人自知大势已去,只能从各方面来刁难她。
他神色严肃:“第一,我严家不养闲人,把你小学老师的工作辞掉,去严瑞销售部上班,三个月内谈下五家合作医院购买严瑞还没上市的手术机器人,否则你和严序的事一切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