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把这枚玛瑙珍珠花簪拿来我瞧瞧”,陈婉君状似低头指着东西,不?留痕迹地往徐永琚这边挤。
伙计将花簪递过来时她也没有抬头,反倒是很激动地指着一枚累丝金花嵌珍珠发钗道,“翠羽,你瞧这枚发钗与我之?前遗失的那枚像不?像?”说着又往徐永琚那边挤去。
徐永琚正?在跟十?三说话,没注意?到她,谁知她越走越近,竟一脚踩在了?徐永琚的脚上?,徐永琚哎呦了?一声,手一松,他手中正?拿着的一枚双孔雀花卉玉佩便砸在了?地上?,叮当一声碎成了?几片。
“哎呀,真是不?小心?,你怎么一个人占着这么大的柜面呢?我都往这儿走了?你也不?知让一让”,陈婉君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但脸上?又是愧疚又是无奈。
“也是我的不?是,见着有人在柜面上?,我就不?该过来才是啊!”
侍女劝她,“小姐怎么是您的过失呢?您只是看?这枚发钗像您从前那一枚一样,明明是这位公子自己不?小心?,可?不?能赖在咱们头上?!”小侍女头昂的高高的,满眼都是不?屑,丝毫没有早已?改天换地的觉悟。
徐永琚都气笑了?,本来只是一枚玉佩罢了?,碎了?便碎了?,大不?了?自己赔钱便是,说句不?中听的话,如?今他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但是这两人倒打一耙就很过分了?,他刚想说什么,就听身后有人道,“胡扯!你们南陈推崇茉莉,而我大晋推崇牡丹,也是我大晋的国花。从前你南陈偏安一隅,被?我大晋从中原赶出去,你们恨屋及乌,向来不?喜牡丹纹样的东西。你主子手中拿着的那枚钗子分明就是牡丹纹样,你主子从前是南陈的公主,如?何会有牡丹纹样的首饰?”
徐永琚朝那人看?去眼睛一亮,“你怎么在这?”
“见过二?位公子”,徐永承笑着行礼,“我在对面的半日?闲等阿锦,刚好从窗户上?瞧见您二?位进了?这里,赶忙便过来请安了?”。
徐永琚笑着摆了?摆手,“你们倒凑到一起?了?”,刚想说什么就被?徐永承打断了?,“咱们还是先处理?处理?眼前的事儿吧。”
徐永琚点头,十?三也朝他点头示意?,冷眼瞧着那边已?变了?脸色的主仆二?人。
她们是认出了?徐永承的,京中瑞王府里,瑞王是个肆意?妄为的,在众贵人中除了?每每闹事的时候并不?算太有存在感,而瑞王妃就不?一样了?,她喜欢办宴会,各种各样名头的宴会。
南陈国主投降来京中后,瑞王妃在徐允政的授意?下曾在宴请时招待过他们几次,所以陈婉君是认得徐永承的。
而徐永承对徐永琚的态度,恭敬但不?失亲密,这足以让陈婉君猜出对方是谁。
她白着脸想跟徐永琚请安,徐永琚摆了?摆手,他有些好奇地问道,“我是哪里惹着你了?,你莫名其妙就要来害我?”
陈婉君咬了?咬唇不?敢说话,他看?了?陈婉君一眼只觉得没意?思。
“把我刚才买的东西包起?来”,伙计赶紧点头,他也没想到会闹这么一出,这位姑娘真成!
“您稍等”,他以打包的名义跑去找了?管事,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管事的赶忙出来一瞧就变了?脸色,没好气地看?了?一眼陈婉君,不?过一小小的亡国公主竟也敢在大晋作妖!
“贵客临门,是小的们没招待好”,他笑着上?前请罪,“这样,小的做主给您打七折,您要不?再看?看?还有什么看?的上?眼的?”
徐永琚眼睛一亮随即又笑着摇头,“不?用了?,你给我包起?来就成”,他家东西的做工还成,但都不?是什么珍贵料子,也就是带着玩玩罢了?。
管事的笑着应承了?下来,算好账后还给他们抹了?零头将人恭敬送了?出去。
等送走徐永琚一行人后,他脸上?的笑意?收了?许多看?向陈婉君,“陈姑娘,方才的来龙去脉我也听伙计说了?,这玉佩就算在您头上?了?,您可?有意?见?”
陈婉君眼中闪过一抹羞愤,板着脸摇了?摇头,心?里却在发急,这事儿若是传到了?母后跟父皇的耳朵里,他们非要了?自己的命不?可?!
徐永琚懒得管身后这些人是怎么想的,他跟着徐永承去了?对面,到了?才发现徐永锦已?经在包间里了?。
“见过十?二?皇子、十?三皇子!”
“快起?来吧”,徐永锦还是那个瘦瘦小小的模样,徐永琚笑着让他免礼。
几人坐下后徐永琚才问,“方才那位为什么针对我?”莫名其妙坑他,两人之?前都没见过啊!
徐永承轻笑,“害人哪里需要什么理?由,也许他就是瞧您不?顺眼!”
徐永琚没好气地瞪他,“你说你一天天也不?读书也没正?事儿,天天在外面瞎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