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严柘毕业离校,他们正式分别,已经过去了一年零七个月。
第一天,严柘在村寨里,等到了从机场直接来看山神舞的解弋。
解弋穿了商务衬衣配西裤,看起来肩也宽了些。
他长高了,也长大了。
有些小动作和表情,还是严柘熟悉的模样。
他很有礼貌,容易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会不自觉地眨眼睛。
有些时候嘴上不说话,心里小想法一套又一套。
这和像个变态一样去学校窥视他不一样。近距离地再看到他,严柘每一秒都在疯狂心跳。
我好爱他。严柘心里不停地冒出这句话来。
这机会是他自己创造的,很难再有第二次,他知道自己一定要把握住。
面具有一有二,不应再有三。
他必须用真面目去面对解弋,去重新得到解弋。
“我去卸妆,换件衣服。”严柘镇定地说,“你们等我一下。”
他在这里的实验性演出,不是舞团的工作,是民族舞蹈研究项目里的一次实践。
这是舞蹈艺术与热带风情以及热带植物的艺术性结合。
他这段时间就住在植物园里,这是一个具有科研性质的园区,园区酒店的前身是招待所,很国营的风格。简陋,安静,最重要是便利。
解弋和助理在楼下看花,等待“岩罕老师”。
“所以,岩罕老师就是严柘吗?”助理回过味来了,道,“很有名的那个严柘?”
解弋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助理察言观色,说:“小弋总,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你去哪里?”解弋说,“这么大的园区,会迷路的。”
何况他也不想和严柘单独相处。
已婚前男友,居然还好好活着。
还用这么一朵过分美丽的王莲花模样出现。
解弋实在有点生气。
助理感慨地说:“为了拉投资,真是煞费苦心啊。”
解弋倒是同意这一点:“嗯,是很努力了。”
严柘很快换了一身休闲服下来,从妍丽的大王莲,变身回了阳光清爽的英俊男青年。
冬日早上的植物园,还是有一点凉意。
解弋出差来带的全是“大人”衣服,今天过来,在衬衣外面套了件商务夹克,但被他穿得有种很可爱的时尚感。
他现在也不想在严柘面前露怯。
他把两手插在兜里,尽力摆出了一副甲方的表情。
更可爱了怎么回事。
“带你们逛一逛吧。”严柘岔开话题说,“这么远,来都来了。”
他带两人参观这个他已在这里驻扎两个月有余的植物园。
这两个月里,他日常在和研究组的老师们一起,照着书籍观察植物的形态和习性,讨论和研究如何用舞蹈来表现植物的美。也经常会蹭到园区里专业人员的讲解,就只是听,两个月也足够他听会了。
植物园里还有很多摄影师,他们在拍花拍鸟,也有很多画家支起了画板,在采风写真,有国画有素描有水彩。
大自然会给艺术家们提供无尽的养分。
严柘带着两人且行且介绍。
在一株气根错综复杂的巨大榕树前,严柘很详细地解说了榕树对其他树木的绞杀现象。
严柘说:“这其实是植物间的一场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