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峥泓道:“可惜我国文不好,不会写文章,不然我一定痛骂他们一顿!”
费中绪道:“我也不擅长写文章,不过我的助理编辑会写,他正准备写文章帮云景先生说话。”
说完,他把姚同丰叫过来。
姚同丰确实会写文章,写得还很快,今日书局有空闲,他已经写了几百字。
谭峥泓接过那几百字,看了之後惊为天人:“这位先生,你写得真好!你愿意帮我写几篇文章吗?我给你钱!”
姚同丰听到谭峥泓的话,只当谭峥泓要他捉笔代写文章。
他现在虽然有工作,但还未拿到薪水,若不是南城书局最近日日加班,因而管一日三餐,他的日子怕是要过不下去。
既然囊中羞涩,那帮人代写文章也无妨!
“好,你要写什麽?”
谭峥泓指着姚同丰已经写了几百字的文章道:“就写这样,帮云景先生骂那些人的文章!”
姚同丰一直都有看云景的小说,还很同情女子。
他母亲因为没缠足,时常被人嘲笑。
他父亲去世後,他母亲出门打理家业,更是受了不知道多少委屈。
姚同丰本就有很多想法要写,现在当着谭峥泓的面,就洋洋洒洒写起来。
他在南城书局上班,工作时间本不该做别的事情,但谭峥泓拿了不少吃食过来,又跟总编商谈,要购买一百套小学教材,总编也就对姚同丰干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姚同丰花一上午,写了三篇文章,合计三千字,又按照谭峥泓的话,帮着写了一些骂人,不,辩驳他人的话。
“写得好!我要拿去投稿!”谭峥泓很兴奋,又问姚同丰:“你笔名叫什麽?”
姚同丰不明白谭峥泓为何问自己笔名,但还是答了:“我笔名叫淮江。”
“这笔名不错。”谭峥泓拿出五枚银元给姚同丰,拿着稿件离开。
姚同丰很是惊喜。
他在南城书局当助理编辑,一个月的薪水是六元,要多做几个月,才能加薪水。
现在不过一上午,就赚到五个银元,对他来说是喜事一桩。
至于这是帮别人写的,不能署名,那也没什麽关系。
这不过就是几篇与人对骂的文章,并不精妙,即便不用他的名字,也没妨碍。
姚同丰抓了一把花生吃起来。
这刚炒好的花生,就是香!
他们家每次过年,都会买一些瓜子花生,用来待客,他很爱吃。
只是今年,他怕是不能回去,毕竟来回路费不便宜。
姚同丰以为谭峥泓花钱让自己写文章的意思,是那些文章,往後便成了谭峥泓的。
然而并非如此。
谭峥泓找了辆黄包车,直接来到某个刊登了骂云景的文章的报社,拿出一篇姚同丰的文章给他们,让他们改日必须刊登。
这报社一口答应。
有些人办报社,存着伟大想法,想要开啓民智。
但也有一些人,办报社是为了挣钱。
这家报社便是如此。
他们为了增加报纸销量,时常在报纸上刊登一些有争议的内容。
现在,不管是反对云景的人的文章,还是支持云景的人的文章,他们一视同仁,全都刊登。
谭峥泓得到肯定答复很高兴,同时留下了南城书局的地址,和姚同丰的笔名,让报社将稿费给姚同丰寄过去。
接着,他又去了另一家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