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的这就去说。”
别说冯裕贤如今无任何官职在身,什麽都不是。就算还在朝为官,那比起吴家来,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所以,这冯宅的家丁可不愿作死,更不愿家主的作死行为日後会影响到他,故对叶雅芙这个吴夫人十分客气。
“夫人,奴去禀告了家主,但这会儿家主身子略有不适,不宜见贵客。”
叶雅芙没下车,仍静坐车内。闻声,略诧异了下,但转念一想,又觉合乎情理。
冯裕贤他以为,如今一切,正都在他掌握之中。所以,他便拿起乔来,有想掌全局之意。
时至这一刻,叶雅芙反倒也不着急了,只说:“既如此,那你便回去告诉你家公子,就说今日这是打扰了。”说完,吩咐车夫,“时间还早,去一趟金安寺烧个香。”
车夫听吩咐立刻赶了车走,而冯家的家丁则也立刻跑回去复命。
冯裕贤看似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但却是对家丁回来复的命极为看重。见那家丁匆匆又跑回到身边,冯裕贤问:“人走了?”
家丁:“走了。”
“可说了什麽?”冯裕贤又问,“可有什麽反应。”
那家丁的确有认真把叶雅芙说的话记下来,所以这会儿,一字不漏的全部告诉了家主。
“反应倒很淡然……”冯裕贤喃喃,眉心却是轻轻蹙起,又念道,“去了金安寺?”
如今,不只是安国公等人在等金安寺那慧明大师,冯裕贤自也在等。
只是,自那年一别,得了本话本子後,他往後常去金安寺,却再不曾见过那高僧。
冯裕贤虽已参透一些事,但显然还有更多的并未参透。他心中也有诸多不解和困惑,更有勃勃野心。若一切真如他所料那般,那麽,他也在等着那慧明大师再次出现。再助他一臂之力,促他改变现状,继续去过书里他为自己书写的那种生活。
参透一些事後的冯裕贤,反而比之前更想得开些。因为,他知道该如何改变如今现状了,他知道他此生并非是再如翻身的机会,他还有一个彻底改变命运的机会。
那就是,找到那慧明大师,让一切回到书中。
所以,此番听说叶雅芙找去了金安寺,冯裕贤难免也不镇定起来。他也怕叶氏背後有安国公为靠山,会比他先得到慧明的消息。
这会儿,他也等不及了,立刻吩咐备车。
而叶雅芙,则是并未真赶去金安寺。
方才之所以那样说,不过是故意说给那家丁听的。让那家丁听到,就是故意让冯裕贤知道。
而她的车行至城门外後,便让车夫悄悄赶车到一旁大树下停下。然後,差了车夫去城门口处打探情况。
果然,过不多久,就得到了冯裕贤赶往城外的消息。
一切都在自己意料之内,叶雅芙更是笃定了心中的猜测。
而且,见他如此匆匆模样,想必是很着急的。
若如此的话,她也算是抓到了他软肋。
突然的,叶雅芙有个计谋突然浮于脑海中。
她吩咐车夫赶车,掉头回京,然後往安国公府去。
安国公面前,她自是把方才所发生一切都说给了安国公听。
“舅父,关键之处还是在那个慧明大师身上。我看那冯裕贤似是比我们还要在意那个大师,就在想,那话本子……莫非同慧明大师有什麽关系?”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那金安寺的住持胡须花白,看着样子便知是个耄耋老人。而这样的耄耋老人,却唤慧明为师叔祖,可见慧明大师虽看着年轻些,辈分和年纪上,却是比住持高和大的。
一个年过百岁的老者,却修得那样一副容貌,显然不是一般的人。
而这样的人,又是佛家之人。说他有能力做些正常人做不到之事,也是有可能的。
但现在,却是寻不到他人,不免有些着急。
安国公问:“你既来寻我,可是想到了什麽主意?”
叶雅芙点头:“那位高僧我有幸曾见过两面,我想,那冯裕贤肯定也是见过的。舅父,不知您可认识会些易容之术的人?我想找人易容成慧明大师的模样,再让其出现在冯裕贤跟前。”如此,便可套冯裕贤的话,知道些他同那慧明大师间发生的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