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村邻们听了後,个个都失望着摇头。
“原来她竟是这样的人,这些年果叫她给骗了。平时看着贤淑温柔,谁知,今日竟泼辣成这样。”
“这已经不是泼辣了,人冯桂花虽性子泼了些,可人家没张口闭口‘贱人’的骂一个小辈啊。你瞧她那样子,恶狠狠的,此刻怕是连吃了那阿福的心都有。”
“哼,这种人还好今日露出了真面目来。否则,万一日後哪里得罪了她,被她记恨在心里,我们还不知道呢。”
“就是啊,往後我可得离她远些,免得被她伤了害了。”
姜氏如今在村里的口碑是急转直下,大家都看透了她的本性後,反倒都更愿意同她的死对头冯桂花交好。
“冯桂花,以前是我冤枉你了,我早该信了你的话的。”
“是啊冯桂花,还是你会看人,一早就看出了她的本性来。我们就是睁眼瞎,只能看到人家想让我们看到的。今日还真得谢谢你呢。”
这一下弄的,倒是令冯桂花不好意思起来。
姜氏疯得最後欲去伤害叶雅芙,好在边上就有几个男丁在,给眼疾手快的把人抓住了。
吴兆省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今日叫人瞧了这番笑话去,他手背在腰後,整个人浑身发抖。
“够了!别再撒疯了!”吴兆省一声暴露,立刻喝止住了姜氏的撒泼行为。
姜氏也是被这一声呵斥吓得立刻清醒几分,清醒下来後,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那些行为会带来怎样的後果。
索性,她又虚弱的揉着心口,只见她两眼一闭,弱柳扶风似的倒了下去。
“这怎麽倒了?这是怎麽了?”
靠她最近的几个怕被赖上讹银子,立刻後退几步,然後连连澄清说:“我可没碰她啊,是她自己倒下去的。”
也有人喊张郎中:“你来看看,这是不是中暑了。”
冯桂花则伸手去拦住了自家男人,不许他靠近过去,然後看向衆人说:“一大清早的,中什麽暑?”她狐狸眼淡淡在躺地上的女人脸上瞄一眼,一副心中有数的模样,“我知道她怎麽了,你们且等等。”
说着,冯桂花便立刻舀了一舀子水来,然後对准了往姜氏脸上泼去。
被泼了水的姜氏,立刻跳着站了起来。
“冯桂花,你个贱妇!你敢泼老娘一身的水!”跳起来後,姜氏破口大骂。
冯桂花则狐狸眼一眯,笑起来:“看,她果然是装晕的吧。”
吴兆省实在没眼再看得下去,大吼一声“够了”後,便请了里正同衆乡亲们出去。
但叶雅芙的事还没完,所以,叶雅芙又出言留了里正等人。
并看向吴兆省这个公爹,叶雅芙问他:“娘要贪了我的银子,爹您是不是也要贪?”又问他,“娘藏了这些银子在後罩房堆砌杂物的屋里,爹可知道?如今家里一应钱财都是握娘手里的,家里有多少银子,还不是她说多少就是多少?今日发生了这些事後,爹若还对她全然信任,那就当我今日的这些话没说。总之,不该我的我一分不拿,但该我的,一文都不能少。”
说完,叶雅芙当着衆人面,打开了那木盒子。
“刚刚算的账,一百一十二两,算是这些年全吴家养我一场的恩情。剩下的,全部都得归我所有。”说着,她拣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出来,又挑出约摸十二两的银子出来,全部交到了公爹吴兆省手里。
这些银子他们怎麽分是他们的事,不关她事儿。
给了这些银子,往後,吴家同她再无干系。
第三十章
姜氏筹谋了十多年,又在今日大闹上这一场。最终,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费了十二年的心血,就是想算计了叶氏孤女的这笔银子。可现在,银子没能多拿一文,她还为此而毁尽了名声。
顺风顺水过了十多年舒坦日子的姜氏,今日算是彻彻底底的栽了跟头。
日渐高升,好戏落幕,衆人也都渐渐散去。
原本喧闹的吴家院子,瞬间彻底的清静了下来。
今日一闹,叶雅芙夫妇不但成功分了家丶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银子,而且还算是离间了一回姜氏老夫妇两个的关系。
先是吴二郎也欲分家一事,之後,又是姜氏私藏一大笔银子,但吴兆省却对此毫不知情一事。
这两件事累加在一起,令吴兆省对妻子姜氏也并不那麽信任了。
但这些,也都不关叶雅芙夫妇什麽关系了。如今他们已经从这个家分出去单过,日後家里是和睦也好丶吵闹也好,再同他们无瓜葛。
当年,叶氏的父母除了留下来一些金银首饰外,另留了三百二十八两的银子。
这三百二十八两银子中,撇去给出去的一百一十二两,还剩下二百一十六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