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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顾芦雪睁开眼,她已熟悉眼前一切,瞬间清醒就是先想着看辛郎。
这一转头就是他的侧脸,原来真又恢复了平躺着的姿势。
只是刚失落呢,身上传来触感,不由动动,瞬间面红。
她的腿正放在他的身上,胳膊也是。
紧张的拿起来收回,右手拖着腮瞧他的睡颜。
边看边笑,就一个想法,长的真俊啊。
看了会儿,打个哈欠穿衣起床。
出门婆婆就问怎麽不多睡会,眼里都是不用她起就跟着起。
顾芦雪笑了,嘴上说醒了就起了,心里想就是婆婆如此才更敬重,再说这个点真的怪晚了。
想起那时候天不亮就站在孙婆母房门前等着为其伺候穿衣,一站就站一两个时辰。
此刻这些记忆变的模糊昏暗,不值的她记,更不配。
辛承望起来时,辰时过半,也被娘说多睡会好。
他嘴上点头答应没调整好,等娘转身端饭,偷偷看向五娘,相视一笑。
忙活的给端碗,早饭是红豆黑豆小麦大米粥,小麦放的少,吃起来顺滑有嚼劲,红豆黑豆面面的,总结还是大柴火煮出来的粥就是好喝。
咸鸭蛋,六个水煮蛋,酱咸菜,还有一盘黄瓜条。
安安还没起,留他那个放厨房的,正好加上俩丫鬟六个人。
辛承望第二快喝完一碗,辛母瞧着接过就给盛上,“多喝点,养人。”
看看儿媳妇碗里还剩一小半,也给盛上,一并了事。
辛父最快吃完饭,起身忙活。
今个十四号,等会去闹市买节礼去大舅子家。
辛承望第二吃完开口说他跟五娘也去呗,辛母一愣,“不用,你这在家好好歇歇,还得看着安安呢。”
他说道,“那我这赶紧让娃起床,舅舅也想看看啊。”
辛母看看天,“这还是晒,再说路上累着,别带了,在家吧。”
辛承望,“晒就带草帽啊,不碍事,这是过节我们一家去多热闹。”
说完就进屋喊小孩了,瞧着他这着急的模样,辛母无奈的笑,那这带孩子还得给葫芦装上水,一大堆事。
进去厨房赶紧多舀上水,多烧点。
她哪想着儿子会去啊,往年小时候不懂事抱着去,再大大就不愿再去,道没话说。
她想兄长和俩侄子的确也说不上话,逢年过节她老两口就去了,压岁钱都是转交给儿子。
这一家子都去,辛承望也没打扮的很好,穿着干净整洁的长衫,得体就行。
倒是对娘子,他更上心参谋衣着和发型。
念春念夏也是被姑爷的建议,心里哭笑不得。
哪有男子这麽耐心等着女子打扮的,都是说声就走,门口挑剔穿戴,姑爷倒好,小姐穿戴什麽都夸真好看,太好看了,恨不得把盒子里的首饰都让戴上。
发髻前後都弄好,横斜耳上处缺一支最显眼的簪钗。
顾五娘拿起抽屉里的一支珠钗,钗头底座是银片当花瓣托底,顶上一颗圆珍珠,温润闪亮,又不过分夸张,觉的见长辈这个很适合。
戴上後,就听辛郎直接说道,“娘子,你皮肤比这珍珠还白,温润如玉形容你真适合不过。”
顾芦雪笑,“明明这是形容君子的,我哪配的上。”
辛承望摇头反对,“好词就是形容人的,哪里分男女,反正娘子你配得上所有美好的词。”
顾芦雪看着他心神荡漾,知道也就他觉的她配,但觉的满足又开心。
这一走出去,辛母也是夸,辛承望见自家娘子不好意思了,挡身前说快走吧。
他一手牵娘子,一手牵安安,跟着爹娘身後迈步,一家人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