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疏音置之不理,一路把他拖到他卧室,轮椅“砰”的一声在地板砸平,她背过身单膝蹲着,手往後拍自己背,“到了。”
……
陈疏音看到这时已经不想再看下去,她这麽些年和裴郁争斗,在他面前树立的高傲女人形象因为这次醉酒全然丧失殆尽。她的唇被她咬得发白,出手去夺他手机。
裴郁两只手来回交换,就是不让她拿到。
“你背我的时候,我以为你是清醒的。”裴郁单手摁住她,听到耳边传来她翻腾後轻轻呼哧的喘气,“没想到,你没意识了,还记得我是个伤员。”
“你总这麽有品德,倒点醒了我,就算你讨厌我,我俩也能过下去。”她还在扑腾着抓手机,裴郁没再躲,直接递到她手里,画面平稳下来,播放至陈疏音跨坐在他身上,居高扯开他的上衣,扒骨吃肉似一路咬了下去。
陈疏音被打了石膏似僵在一个姿势不动。
一分钟後,她听见手机里发出自己趴在他上身酣睡的均匀呼吸声。
裴郁另一只手撑在颈後,嘴边始终挂着一抹显然如此的笑。
“不许发出去。”陈疏音反手捂住他嘴,凝想了半天,“不然我就把我电脑里你的黑历史都打包卖给狗仔。”
“你是不是忘了?”裴郁那双常写着胸有成竹的眉眼使人生怒,陈疏音凝着他,又听到徐徐说道:“任你怎麽发,我甩出黑字红章的结婚证,人家也只会认为我们是在打情骂俏。”
陈疏音不服输地瞪着他,丢垃圾似拽他腹部挂着的最後一点被角,起身如视频里般跨坐到腹部,拎着他领口往中一并,反手一转在他喉部收紧,拉着两侧往外拉,她昂着头,咬词有重有轻,“你现在生死都掌控在我手里,我说一你敢说二,我可不会留情。”
裴郁畅意摊开双手,朗声往着她笑,胸腔带起微茫的浮动,连带着坐在他腹肌上的臀部也实实在在的感知,异样的触感在表面摩擦,她支起腿,偏偏更像是逼迫他投降的女骑士。
他配合地举起双手,啷当笑意不收,“不敢。”
陈疏音颇有种误打误撞合了他心意的错觉,没劲地跳下床,不再理会他。
她出卧室後,裴郁用手肘撑着床沿,交替着行动自如的双脚坐回轮椅。
半个小时後,陈疏音临出门折返回来看他,疑惑地问:“你一个人怎麽坐到轮椅上来的?”
“爬。”裴郁脱口而出。
“爬?”陈疏音撇起嘴,将信将疑地说:“那你下次爬的时候叫我一声,我合影留念。”
“……”
“陈疏音。”
“又干嘛?”
他没话找话,“你今天回来,别偷喝我的酒。”
陈疏音怀疑他就是心疼他的酒的被她喝了是浪费,毕竟高中时不小心喝了他的冰饮,被他摁头说了好多遍,此後他再也不带冰饮料了。
她怕她不给个承诺,他能做得出来把酒柜里的酒全部清空的事情。
她丢下一句反头,“噢,又不好喝。”
“陈疏音。”
“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婆婆妈妈。”
裴郁像被唠叨不休的外婆附体,叮嘱个没完,“市区马上要进入旅游高峰,你下班时给周啓打电话,让他接你从另一条道回来。”
“别麻烦他了,人家也要休息。”陈疏音拒绝道:“我又不急着回家。”
裴郁咬腮,冷森森地瞥她,“你好歹还有个暂时失了自理能力的老公在家等你,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陈疏音愉悦地耸了下肩,“又不是身强力壮丶贤惠可人的老公在家等我,我干嘛要担心。”
她扬起两指在空中画起微笑的半弧,故意气他,“这个时候,当然是野花比家花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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