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睡一觉就好了。”他良好的态度反使陈疏音不安。
裴郁点头,捞起沙发上的外套穿上,“好。”
听见他出门,陈疏音舒了口气。
他现在好说话多了。
筋疲力尽了一天,陈疏音滚入被子,嗅着好闻的橙花香沉沉睡去。
半夜,她後背烫得浑身发热,半梦半醒地睁开眼,翻身对上裴郁的睡颜,惊恐地坐起身。
怎麽又回来了?
裴郁被她动作惊动,坐起把她揽入怀里,“怎麽了?”
他靠过来,额头就势抵在她额上,自语似的,“嗯,不烫。我把姜汤给你热一热。”
他松手转着身要下床,陈疏音猛地拉住他手臂,“我不喝。”
这一连串下意识的反应,让陈疏音发蒙。
她揪着被角,放弃委婉说辞,“其实我这些天都在做噩梦,但是你睡得很香我又不好说,所以明天起你别过来了,好吗?”
裴郁背身停滞在那,不知在想些什麽,很久没有回身。
半晌,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你睡吧,我去沙发上睡。”
他固执己见的坚持让陈疏音有些抓狂,她摁开按钮,煞白的灯光猝然照亮房间的每一寸,包括他劲挺的背型。
她声音不太平稳,甚至是超出她预想地带刺,“我的意思是想让你现在远离我,不仅仅是不在一张床,而是不在一个空间,你明白吗?”
死寂。
陈疏音发现呼吸急促,才意识到她的话有些过了。
“抱歉,我不是——”
裴郁回身,被她无端凶了一遭,脸色说不差是不可能的,但音色仍就柔和,“我没想不尊重你,我怕你半夜发烧,不放心。”
陈疏音愧疚地挤出一抹笑,“我没事了,我现在脑子有点乱,想一个人待会儿,天还是黑的,你今晚就别走,明天别来了就行。”
“陈疏音。”
“啊?”她怔忡地擡下巴。
“别骗我,你其实很想告诉我,你是从三年前穿来的,是不是?”裴郁苦笑,劲挺有型的个子此刻像是一拳就能击垮。
陈疏音没料到他这麽直接就说出来了,“你猜到了啊,这件事说来话长,我找个时间和你解释——”
裴郁摇头,“不用解释,我接受。”
“什麽时候?”他裤缝侧的手攒成拳,“没猜错的话,泼水的时候?”
陈疏音在他理智和一猜就准的回复降低了惭愧值,舒心地笑,“虽然你有时候有点毛病,但是你真的很聪明。”
“呵。”裴郁嗤笑,“我蠢得可怜才对。”
陈疏音的笑意戛然止住。
“又玩了我一个月,玩腻了是不是?”裴郁敛下眼,睫毛轻轻地颤动,“每次都用一个理由,挺不符合你个性,要不我帮你想一个,你喜欢的人回来了,你见到他又想起了嫁给我的事实,让你动摇了,不想看到我了,怎麽样?”
陈疏音困惑地拧着眉,“什麽跟什麽?你不相信就不相信好了,干嘛编个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理由,我本来都没打算告诉你。”
裴郁吸着气,反问:“对,你从来就没把我当过你的丈夫,所以遇到了什麽事,压根就不用告之于我,是吗?”
他语气很轻,用词却很硬,陈疏音的不爽一刻激发,“我们本来就只结了两个月的婚,有很深的感情吗?我需要一点私人空间理一理我的思路怎麽了?”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经历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