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戴久了,也挺烦的
经她这麽一放,棋盘上的杀意尽显,君玏的目光短暂停滞,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连祝高淮也不禁感到诧异。
她今天,怎麽那麽不同寻常。
“娘娘这一招可谓是霸气十足,实在令在下汗颜呐!”
虞姝唇角一勾,目露嘲讽,“大人过谦了,能够培养出两个天之骄女的你,才该让人敬佩!”
话里话外,火药味十足。
君玏一顿,“娘娘过誉,小女只不过运气好,实力怎能和公主殿下相比。”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大人就别推脱了。”
祝高淮眼神一瞟,拉过虞姝的手拍了拍,“爱妃也别妄自菲薄,筱霄能有今日,也多亏了你这个母妃。”
听见祝筱霄的名字,虞姝莞尔一笑,凌厉的目光攸地变得柔和,温柔至极。
“那,陛下可会好好保护霄儿。”
祝高淮被她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但还是依着她点点头,“那是自然,霄儿可是孤最宠爱的孩儿。”
虞姝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良久,她忽然轻笑出声,“罢了,罢了。”
祝高淮不禁眉头紧皱。她今日奇怪得过了头。
虞姝站起身,走出殿外,看着这四方天地,吐出一口浊气。紧接着,她唤出长琴,盘腿坐在地面,像是在抚摸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君玏和祝高淮均是一愣,不明所以。
他二人都知道虞姝以前的盛名,但她自从进入皇宫之後,她的那把九凤环音琴就没有出现过,更别提她亲手奏乐。
虞姝纤细的双手在琴弦上来回拨动,清澈明净的琴音在空中流淌,她端坐于地面,与天地融为一体。
一曲终了,她轻抚上长琴,眼中满是不舍与怀念。
君玏二人还沉浸于琴音之中,久久不能自拔。待他们回神,猛然发现大殿外多了两个人。
“这——”君玏张着嘴,惊讶地指着突然到来的君苏绾二人。
祝高淮诧异的同时,眼里闪过一丝愠怒。她们未免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经通传就出现在这里,这让他这个随荒国主的面子往哪儿搁!
君玏眼睛一撇,脑袋飞速转动,刚想开口就被君苏绾封了嘴丢在一旁。他全身动弹不得,只得发出呜咽声来表示自己的抗议,只可惜,那两姐妹连个眼神都不稀的给他。
“君苏绾,你们好大的胆子!”祝高淮震怒道。
君苏绾眼皮一掀,冷冷地看过去,随後朝他丢出卷轴,与君言溪一起朝虞姝走近。
察觉到二人的目光,虞姝扬起头,傲慢地看着二人走近,面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
“等了这麽久,你们终于来了。”
君苏绾轻笑一声,“不装了?”
“事到如今,也就没有必要再装下去,面具戴久了,也挺烦的。”
二人沉默地对视着,良久,君苏绾再次开口:“这应该是我们的第二面,也会是最後一面。”
她与虞姝的初见是在随荒的国宴上,那一次,虞姝端坐于高台之上,与她遥遥相望。
那时的虞姝端庄典雅,举止温柔大气,远比现在亲和,现在想来,这才是真正的她吧。
闻言,虞姝低头轻笑,摇摇头,道:“不,这是第三次,你出生时,我也见过你。”
君苏绾眉心微蹙。这些往事她不曾知晓,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虞姝在她出生时露过面,君玏不可能不知道。
想到这儿,她转头看向君玏,对方也是一脸的茫然。
虞姝循着她的视线看去,面上肉眼可见的嫌弃之色。
“不用看他,他不知晓。我去看你,是因你母亲之故。”
她的话一出,在场人均是一愣。
虞姝的脸上露出嘲讽,“那个蠢货不常对你们提起姜栩吧!”
“也是,他又有什麽资格提起她。”
她的声音消散在风中,语气充满惋惜,“那是你们的亲生母亲啊。”
说到这儿,她看向君苏绾二人,目光在她二人之间来回扫视。
“你们两个,竟无一人继承她的衣钵,可惜啊。”
君苏绾心神一惊,拧眉道:“你与我娘是何关系?”
虞姝挑眉道:“没关系。”
“我与她同为音修,又恰好在长澜宗修行,仅此而已。”
姜栩同姜思瑶一样,是孤儿。
当年,姜栩被姜思瑶的师祖云桑带入长澜宗抚养,之後因其在乐方面有着非比寻常的造诣,故被云桑收入门下,手把手教导。
在云桑的精心指导下,姜栩很快学有所成,打遍了那时所有名声在外的天才,成为全大陆最具有盛名的骄女,同时,也成了音修最崇拜的人,无一人能与她并肩。
她打败的人中,恰好就有虞姝。失败过後,虞姝并不服气,三番两次找到姜栩,要求她与自己再战,姜栩也并没有丝毫不耐,只要她来,姜栩就会应战,同时为她指出问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