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瑿继续追问他:“他那时神志还清楚吗?”
南玥坐下,丝毫没有心虚:“那时他确实寒症发作,不过我并没有亏待他,他按下手印之後就晕过去了,我立刻找了太医为他疗伤,这段时间要是没有我悉心照顾,他发病的时候不知道会有多痛苦。”
南玥的话提醒了南瑿,今晚就是陈叁寒症再度发作的日子了,他要尽快把药从南凛那里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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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瑿回朝之前,陈叁被南玥鞭打的第二天,他在柔软的床上醒来,还以为自己已经毒发身亡,上了天堂了。
下人向南玥禀报了陈叁醒来的事情,南玥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要亲自喂陈叁喝药。
见到南玥端着药进来,陈叁竟然忘了礼数,立马往後躲去,直到後背贴上墙。
南玥露出两颗虎牙:“乖乖,快来喝药,喝了药伤口才能好得快哦。”
要不是陈叁背上和腿上的伤口还在痛,他都以为昨天南玥把他抽得半死不活的事情都是他的幻觉。
陈叁缓了缓神,才想起来尊卑有别。
他怯生生地说:“祭司大人,奴才住在这麽好的宫殿里,不大合规矩,还是让奴才回圣母宫吧。”
南玥对他说:“怎麽会不合规矩呢?如今你是我的填房,自然要比下人住得好,我还准备拨两个奴才来伺候你呢。”
陈叁面如土色:“填……填房?”
南玥道:“是啊,你忘记了吗,你已经是我的填房了。”
说着,他拿出了那张卖身契,陈叁不可置信地看着上面的血手印。
“这……这……”
南玥打断了他的话:“好了,我知道你高兴都来不及,还是先把药喝了,来,我喂你喝。”
他舀起一勺药,喂到陈叁嘴边,陈叁仍在震惊中,不肯张嘴。
南玥的耐心逐渐耗尽:“听话,把嘴巴张开。”
陈叁咬紧牙关,摇了摇头。
南玥一气之下把勺子扔到地上,直接上前捏住陈叁的嘴,端起碗把药全部灌进他的嘴里。漏掉的药弄湿了陈叁的衣服和被子。
陈叁被药呛到,咳嗽不止。
南玥把空碗也扔到地上,慢悠悠地拿出手帕,擦了擦手。
“小寒,给陈叁更衣,顺便换床被子。”
随後便离开了陈叁的寝宫。
陈叁坐在床上,因咳嗽不止而流出眼泪,南玥走後,他更是控制不住地泪如雨下。
但是那天之後,南玥确实没有再找过陈叁麻烦,除了时不时来强行给他喂药,不让他离开望舒宫之外,从其他方面都提升了陈叁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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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瑿把那张荒谬的卖身契丢到一边,对南玥说:“立刻把陈叁送回圣母宫,你这样待他,要是他一气之下说出细作的事情,陛下不会放过我们的。”
南玥愤愤不平地看着南瑿:“你真是个无趣至极的人,从小到大都是。”
“你……”
两人正有拌嘴的兆头,小满在门口提醒南瑿,庆功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南瑿没有功夫和南玥争执,当务之急是给陈叁喂下“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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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上,南凛坐在最高处的龙椅上,举起了酒杯,庆贺南瑿不仅截断了西境的路线,还将西境军逼退一百馀里,其馀皇子和臣子也纷纷举起酒杯,敬贺南瑿大胜。
南瑿换下了盔甲,换上常服,他还是喜欢把头发高高束起,穿窄袖方便活动的衣裳。
南玥穿着淡紫色的长袍,手腕上依旧是数个手镯玉环,他刚被解除禁足,稍稍安分了一些。
雀山面无表情地坐在南凛右下方,穿着一成不变的白色道袍,没有进食,给人一种不需要食物只靠喝露水也能活下去的感觉。
南玥才安稳了一小会儿,就压抑不住本性,找身旁的王筝说起小话来。
“你看看雀山那张死鱼脸,姐姐到底看上他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