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发过消息了,今晚不跟你出去。那天我睡得太死了,接你电话时还没完全醒,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江荃把充电线拔了,手机听筒放在她面前,那天的电话录音又重现了一遍。“上车,别让我下来抓你啊。”
林絮之皱眉,“你又来这套。”
“是啊,屡试不爽。”
“不去,我今晚有事。”
“哟,不上我的车,是要赴别人的约啊?谁啊?你那个备胎?林絮之,你也是玩弄别人感情的个中高手啊。”
林絮之狠狠瞪了他一眼,绕过他的车往前走。
江荃却言出必行,他的车快她一步,把她拦在绿化带和墙壁形成的一个圈里,然後伸出手一鈎,林絮之手里的袋子就被他丢进车里了。
“喂!我说你真的很……”
江荃下了车,握住她的手腕,三两下就把她送进副驾驶上。
林絮之把头扭到另一边,撑在车把上。他的车速很快,窗外景色一片模糊,路灯连成一片黄色的油画。
很快,他们就到了江边。
“就这儿?”林絮之愣了愣?
“不然呢?”
林絮之一噎:“我以为你会强行带我去吃什麽烛光晚餐或者看电影。”追人的把戏不就是这些麽。
江荃痞笑着说:“也行,我现在就订餐厅。”
林絮之立刻下了车。
此刻刚好是饭後消食时间,江边行人道来来往往,老年人和一家三口居多。
江水早已结冰,冰面上闪着路灯的倒影,在水面上有了形状。江边晚风吹来,林絮之缩了缩脖子,幸好她今天穿得够多。
“干嘛来这里?”
江荃不语,只是靠在栏杆边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
林絮之看这个盒子正正方方的,很像戒指盒。她有些惊愣,江荃要干嘛?
江荃望着眼前的人,她今天穿得很简单,燕麦色羊毛休闲裤,配上一件白色短款羽绒服,戴着一个棕色针织小围巾。她还是扎着一个利落的马尾,没化妆,也没戴任何首饰,跟高中时候的她没什麽区别。
“送你的,新年礼物。”
林絮之半信半疑地接过这个盒子,打开一看,是一个早已生锈的铜制戒指,一只鸟的形状,完整地嵌在海绵里。
她疑惑地擡头。
“你说喜欢这个戒指,有鸿鹄高飞的意思,又说想来江边散步,这不就带你来了麽。”
“我什麽时候……”
“等我买来去找你的时候,你倒是拍拍屁股去美国了。”江荃对着江面看向她,像是在看什麽久远的事。“只是你忘了,但我没忘。”
江荃说的是高中时的事,她确实没记得这麽细,连她说了什麽做了什麽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她翻了翻回忆,这些应该是她敷衍他的话。她看着手里的戒指,沉默不语。
“所以这是……”
“你喜欢那个叫文儒昱的?”
林絮之愣住。
“一开始我还没想起来,後来仔细一想,他不就是你隔壁班的同学麽?这叫什麽?近水楼台先得月?”
江荃自嘲笑了一声,像是知道林絮之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又道:“一会儿有烟花,一起看看麽?”
林絮之看了看他,问道:“所以这是什麽意思?”她晃着手里的戒指盒。
江荃低头看她,静默了一会儿,说道:“还能有什麽意思?补偿我呗。”
与其说是补偿,不如说是成全那时候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