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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从未撒谎（第2页）

江源知道原本问话的地方应该是审讯室，因为自己还在恢复期，所以改成了这里。

唐谦在江源面前播放了一段视频，只有画面没有声音，且不断闪烁。

唐谦：“关于您右眼中记录的东西，我们已经全部看过了，不过我们还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你，关于你父亲周自免和度无泽。”

前往萨乌岛前，江源做了右眼球摘除手术，在眼眶里放置了一个僞造成眼球的录像仪。现在录像仪已经摘下来了，换回了他原来的。

这是一道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保险。

唐谦：“首先是度无泽——资料上显示他父母不明，在福利院长大，但德里克本人亲口承认过度无泽是他弟弟，所以我们可以确定他是莱德·诺恩的儿子。”

“鉴于他违背你的意愿对你进行了器官移植，”唐谦顿了顿，观察江源的脸色，然而对方只是疑惑地嗯了声。唐谦继续说：“我们将他列为了C级通缉犯，全球通缉，目前此人仍旧下落不明。”

江源有意无意朝墙角的监控看了一眼。他很清楚，监控後面还有人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你要问什麽？问吧。”

唐谦：“在你接到此次任务前，你和度无泽有过几次接触？”

江源：“两次。一次是我十四岁那年，一次是半年前，虹冶城的机甲失控案。”

“两次都是偶然？”

“对我而言是的。”

“请详细说明。”

江源看了唐谦一眼，唐谦有那麽一瞬间把他当成了门外的江允。

真是如出一辙的俊美长相。

江源开始讲述他在虹冶城的经历：在病房里见到度无泽丶去度无泽的住处等等。

至于十四岁那年发生的事记，细节早就忘的差不多了。

唐谦：“对于度无泽本人，你了解多少。”

“不多。”江源说，“我只知道他跟周自免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至于缘由，我不清楚。”

唐谦温和地笑了笑，随即抛出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你会为了保护他，刻意向联盟隐瞒什麽吗？”

“不会。”江源神色镇定，缓缓说道：“我进军事学院的时候就发过誓了，先生。我将永远忠于联盟。”

唐谦心想就算发过誓也不能证明什麽，近几年联盟清理出那麽多叛徒，哪一个没有发过誓？他看着眼前这个不过二十六岁的年轻人，忽然想起医护人员在给江源做全身检查时发现了他心脏上的心跳频率感应器。在询问江源本人的意愿後，这枚感应器被保留下来。

江源当时给出的理由是：人造心脏还在跳动就证明度无泽没死，只要度无泽活着，联盟就不会撤销度无泽的通缉令。

想到这里，唐谦觉得江源应该不会包庇度无泽，不过光他一个人觉得没用，还得交给上级判断。

江源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水。

唐谦继续问：“虹冶城的机甲失控案和度无泽有关吗？”

江源摇头，“我不确定。”

“好吧。”唐谦说：“接下来我们要问一些关于你父亲周自免的事。”

“——十九年前周自免在加厄岛上失踪。十年後，按照规定，人口管理局将他的状态从‘失踪’改为‘死亡’。现在我们知道他并没有死，并且还在萨乌岛上进行一场不为人知的人体实验。周自免从前是生物科学研究所的研究员，主要研究人脑方面。他是你父亲，我们想知道在失踪前，有没有什麽反常举动，有没有跟什麽人频繁接触？我知道你那个时候年纪还小，请你仔细回忆。”

江源靠在了沙发上，符合人体工学的靠背令他微微放松，“周自免每天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泡在研究所里，三分之一的时间用来睡觉。我跟他更像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他和同一家研究所的陈博士关系不错，这个问题你们去问陈博士更合适。”

一旁的记录员：“陈博士吗？他的全名叫什麽？”

“陈兆犀。”

“好的，我记下了。”

唐谦提前准备好的问题翻过一页：“周自免在这十九年间联系过你吗？”

周自免没有兄弟姐妹，父母和妻子都已经死亡，江源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

唐谦听见一声轻笑，他擡头看向江源眼神疑惑，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紧接着他又听见江源说：“当年我和他一起去的加厄岛，就是很多年前被畸变人毁掉的岛。他抛下我走了，让我差点儿死在那里。你觉得，他会联系我吗？”

他是不过是周自免的试验品之一，有点研究和观察的价值。

当年所有人都认为周自免死在了畸变人手中，把这件事当成意外，就连此刻站在门外的江允也是第一次听见江源说出真相。

而江源也并非刻意隐瞒。他证明不了周自免杀了他母亲，更证明不了周自免是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