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身边的军士策马往前厮杀,与赶来的援军兵戈相见。
这时魏军反而迸发出了绝地反杀的勇气,个个骁勇。
可惜寡不敌衆的一仗,终归会以战败收场。
李昀离盯着战况,见云初银甲染血,全然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
他不能死!
脑中忽然出现这样一个念头,像是加急的军报一般让她焦灼起来。
他不可以死!
李昀离深深吸了一口气,取下了背上的弓。
搭箭上弦,至满月。
这是她最擅长的武器,对准的是她十分在意的人。
“云初,这条命。”她瞄准了官道上厮杀的银甲身影,“请恕我不能交给你!”
一箭破风,撕裂飞扬的尘沙。
噗地一声,云初身下的千里马应声倒地!
“不可杀他!”
李昀离对着兵士大喊,握着弓箭的手颤抖得厉害。
这场埋伏之战很快结束,除却激战死伤的大半,剩馀的魏国士兵皆像云初一样被生擒。
副将纪春晖将云初按住,缴了他手里的武器押跪在地。
李昀离策马上前,还没下马,便见云初使劲挣扎,咬牙冲她喊:“李昀离!!”
李昀离翻身下马。
“士可杀不可辱!杀了我!杀了我!!”
云初的脸上染了血污,可他满面恨意,对着李昀离嘶吼。
“灭你魏国的确是我晋王军,如今你我是仇人,但我还不想你死。”
“你知我皇室烈性,是在刻意羞辱我吗?!”
亡国一役至此,大多数人早已经杀红了眼。
就连曾经温文尔雅的三皇子,此刻也被血海深仇控制了心神。
李昀离咬了咬牙,上前一脚将人踹倒过去。
云初没犹豫,起身时迅速拔了纪春晖的佩刀,横刀吻颈!
“噌——”
李昀离眼疾手快,迅速抽剑打掉了那刀。
纪春晖踢膝再次将人按住,反剪了手彻底制住。
“懦夫!”
李昀离骂道。
“让我死!”
“你休想!”
李昀离擡脚踩住他的肩膀,压低了身体对上他满是仇恨的眼睛,嘲讽道,
“死多简单啊,你们魏国皇室自称刚烈,在我看全是懦夫!有本事,便来卧薪尝胆找我复仇!!”
“李昀离!”
云初挣扎着大喊她的名字。
而李昀离转身便走:“押回去,别叫他寻死。”
转身那一刻,眼前从四周缓慢地黑了下去。
再睁眼,只见满眼青灰色,四面高墙,并有栅栏牢笼,分立两边。
这是哪里的牢房吗?
“殿下,您这边请。”
左前方的一位红衣官员正弯腰请她向前走。
看样子她是来牢里探望谁的。
李昀离跟着那红衣官员往前走,在最里侧的一间牢房门口停下。
官员一边打开牢房的门一边回头说:“那人就在这里了,天牢里的规矩入牢第一日都要打四十杖,陛下悯其人,减半实行的。”
李昀离顺着视线往里看,见牢房内堆着稻草的床上正趴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