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昀离被扰了视线馀光,擡头道:“还有何事?”
拾六单膝点地,拱手道:“殿下,临风现身了。”
李昀离坐起身,表情严肃:“快说!”
拾六起身上前,在李昀离面前摊开的地图上的西侧位置以手指画了个圈。
“我们的人找了他好几日,今日在此处见了他出现,不是一个人,还带了几个手下。”
拾六矮着身看她,语气有些担忧:“殿下,他大约是……”
大约是完全叛了,才取信于魏人遗党。
若是这样,最好的投名状就是来自李昀离的消息,不知云初有没有吐出去。
李昀离低头看着那地方,目光一动未动。
这地方太玄妙了。
将云初留下的线索和二王子那里得来的消息一合并,拢共就有几处不能完全对上。
这几日他们已经探了多处,只馀下西侧这一处和南侧未探查过。
怎麽就在只剩下两个疑点的时候,临风现身,帮她做了选择呢?
见她一直看着那地方没说话,拾六更忍不住了。
他另一只腿也落了地,声音不大,但诚恳:“殿下……还请三思,这或许是引您深入的计策。”
李昀离语气悠悠,长叹一声:“我如今看起来,如此为侍君失神吗?”
拾六擡眸,有些呆愣住的惶恐。
李昀离扯了扯唇角轻笑一声。
“你们两个兄弟是才跟着孤的,这一段时间,觉得孤与传闻相比,如何?”
拾六抱手:“传闻荒谬,都不是真的!”
“既如此,你为何这麽担心孤会在侍君这件事上昏头?”
拾六低头不知如何答。
他的主子做事计划周密,也极有头脑,绝不是为情所困之人,只是……
“孤做事如何你是看着的,如今看起来那麽像是上了头吗?”李昀离轻叹:“说实话,孤不是在质问你。”
拾六犹疑一瞬,方低头道:“殿下近日的行动安排俱佳,只是与以往相比,似激进了些……”
李昀离微微一怔。
复又露了个笑。
她道:“你细心,人也胆大。”
拾六仍低着头:“属下不敢不多言,是属下冒失。”
“孤是在夸你。”
李昀离的目光远了去,语气无波无澜。
她行事作风如此,还以为自己一如既往,身边的人却已经查觉端倪。
“起来。”李昀离看了拾六一眼,将手指落在了地图上,“看这。”
拾六得令起身。
李昀离手指虚圈了南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