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李昀离刚坐上马车,便看到几人风尘仆仆策马赶回来,她一瞧,打头的那个竟是先前派出去雍州的易水。
“回来了?!”
她语气一扬,不免惊喜。
“回来了,幸未辱命。”
李昀离的心安下了八分。
“如此甚好!”
云初昨晚上还在担心这几个人不能得手,现下终于是可以放心了!
她眉心舒展,免了几个暗卫的拜见。
“孤着急进宫,你们几个快些去找侍君复命吧。”
又一低头向拾七交代了句,“记着赏。”
说着,便急忙坐上了马车,往宫门去。
今日本该早些入宫的,如果只是小皇帝找她,晚一些倒是无妨。
可春猎上负责护卫皇家的是京城禁军,她想要在春猎上带自己的人进去,需要与统领知会一声,同时也要把可能发生的风险告知。
巧了,一位禁军左统领是曾经得过晋王提拔的,李昀离此前给人写了信,知道他昨日夜里当值,今日想在他下值前与人见上一面。
李昀离坐在马车上,忽然感觉到速度降了下来。
“怎麽回事?”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从小窗往外看了一眼。
本就是在赶路,她不免着急的。
策马在一旁跟着的拾六低了低头:“殿下,前面人很多,好像是堵住了路了。”
李昀离这边马车当道,一同入宫的竟还有同样被点了要去春猎的各官员。
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宫门前的路上还有摆摊商贩,一辆拉着柴的板车不小心松了绳子,竟然挡住了路,往来马车太多,一时挤住了。
李昀离掀开车帘望着前方,又侧头问拾六:“前面不远了,可能通人?若是不行的话,把你的马给孤,孤先行进宫去。”
拾六在马上,坐得高些,举目望了望,又摇了摇头:“不太行,前面还有两辆马车并架,堵死了。”
“今日陛下召见,倒也不必如此心急的吧,竟像是故意堵人来了。”
李昀离眉心皱了皱,这一句吐槽的话出了口,心中忽然觉得预感不妙。
*
云初正站在寒梅居门口,见有人从正厅处来。
定睛看清楚了来人是谁,顿时眼睛一亮。
易水已经三两步到了面前,单膝点地行了暗卫礼,双手将怀里的东西奉上:“侍君,东西带回来了。”
“拿回来了就好。”
云初连忙伸手接过布包,将人扶起来。
“一路上可有危险,有受伤吗?”
易水几人摇了摇头:“并未,让侍君挂心了。”
云初的手指摩挲着布包,一层软布包裹着内里坚硬凹凸的形状,心下安了几分。
现在离春猎还有几日,既然没有白虎令,便召集不了曾经的魏人旧部,那麽郑思言即便是出手,也只能用他训练的那些死士。
人不多,虽然都是不要命的,但对付起来也不必留手了。
“好,难为你们来去多日,自去领赏吧。”
“说来……”易水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侍君先前说那郑思言会看中这东西,多半日日携带,可我潜入後在他身边猫了几日,最後却是在他书屋下一个暗格找到的。”
易水双手抱拳交代,云初顿觉不对。
郑思言是什麽样的人,他打了半辈子交道,真是这样要紧的东西绝对是每日揣在怀里的,不可能离开视线,怎麽可能会放在书房的暗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