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香不与他辩论,毕竟人家是贵客,稍微笑话一下就行了。
说笑着,来到纸坊。徐玉福正在外面晒纸。
“姐。”徐玉福喊了一声,好奇打量旁边几个衣着光鲜的陌生人。
看到一排排整齐摆放的纸架,目测至少有七八十,荣公子凑近仔细瞧,现每一架上的纸都薄如蝉翼。
“这么薄!”
徐蓉解释:“这是单张。之后会用这样的三张压成一张。”
抄纸房是敞开的,没有门,正在抄纸的徐玉梁和少华,其实远远就看见这群人。
两人抄好手中的纸,停下,将木盘搁在旁边的架子上滤水。
晒纸之前,要先等盘中的水稍微滤干一些,否则水滴水淌,容易把地面弄湿起泥浆。
少华走出房子,他穿着件坎肩褂子,露出大片晒黑的肌肤,在接近肩膀的位置,隐约露出几条旧疤痕。张济阳看到他的疤痕,感觉他好像曾经也是个混江湖的,因为那疤痕看起来像是刀伤。
“你们都来了!”少华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荣公子和张济阳也会一块来。
徐玉梁走出来问道:“这几位是……?”
少华介绍:“这位是百花楼的张掌柜,这位是甜香姑娘,那位是荣公子。”
然后又向几人介绍:“这位是我大哥,徐玉梁。”
荣公子好奇的走进抄纸房,东瞧瞧、西看看。在抄纸房的隔壁就是碓房,磨盘大的石臼上,一根粗实的碓杆连接着外面水车,大伯正在舂料,好奇抬头打量这位走进来的白衣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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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公子看了一圈,对蹲在地上的这位熟视无睹,走出房屋。
大伯翻了翻石臼里的料,起身也跟着出来。
少华看到大伯,伸手指向介绍道:“那位是我大伯。”
荣公子这才现身后跟了个人,差点吓一跳,回头不悦道:“你走路没声的吗?”
大伯对这位公子也很不悦,心道:你进来的时候也没声。不过看这位公子衣着华丽,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于是沉着脸没说话。
平常大伯就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他沉着脸倒也看不出不高兴。
荣公子道:“就只有你们几个干活,难怪产量那么低。”
在碓房背后还有间房,徐玉树在里面压纸。因为朝向不同,是单独的另一个门,所以他们从这个方向没看到。
不过少华没打算解释说还有一个人,说道:“人多人少取决于有多少料。现在这批料已经快做完,我们正打算后天赶集跟你们说一声,下次送货可能就只有二三十盒。需要等到十一月、将近十二月,到时候数量能多些。”
他们现在做的这批竹料是之前徐蓉腌的,只剩最后一点。虽然之后徐蓉又腌了一批竹屑料,但是数量不多,做不出多少纸。大批量的,还得等后面腌的料。
“为何会越来越少?”甜香不解,看向徐蓉。
徐蓉跟她解释腌料需要时间。
甜香道:“那你们之前就应该多腌一些啊!”
徐蓉道:“一斤竹子能做出一两纸,一盒纸有一斤二两。也就是说,一盒纸需要十二斤竹子。上次送去五十盒,那就是腌了六百斤竹子。现在总共大概还能做七八十盒,也不能说我腌的不多啊!”
甜香被她一连串计算搞得有点懵,讷讷问:“那等到十一二月能供多少?”
徐蓉道:“预计月产量两百盒。”
甜香皱眉:“还是不多啊!”
徐蓉无奈:“姐姐啊!竹料不是无限的,总不能把山上竹子砍光吧,总要留着些让它来年生长。腌塘也不是想挖多少挖多少,我们只能在自己家的地上挖。”
甜香道:“竹子不够,那就从别的地方买呀!地不够,那也买呀!”
徐蓉扁嘴望着她,心里道:你说的对,这不就等你送钱来嘛!
荣公子望了望别人家的纸坊,大手一挥道:“那些纸坊也可以买下来,你去问问要多少银子。”
徐蓉翻了个白眼道:“那是人家的生计,夺人饭碗犹如杀人父母,人家会跟你拼命的。”
张济阳不屑嘴角冷笑:“拼命?”
甜香望了望四周,如果要建盖新纸坊,感觉好像没有可以落脚的地。
她问:“你们村可以建纸坊的地方,除了这里,还有什么别的地方吗?”
徐蓉道:“我们村总共有二十六家纸坊,基本上已经没地方建了。再建那就是别村的地盘。”
甜香问:“那别的村有地方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