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都看不见他帅气的新造型吗!
“行了,知道你烫头发了,少显摆。”唐伯栩端着茶杯,闻言,朝他瞥了一眼,见这家夥就差没把得意两个字写在脸上了,哪能猜不到他在嘚瑟什麽,忍了又忍,还是没憋住。
“我可提醒你一句,事情还没成呢,你最近还是收着点吧,少跟孔雀似的到处开屏,等什麽时候赚钱了,你再嘚瑟也不迟。”
唐伯栩这次投进去的钱不算太多,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几乎算得上是半副身家了。
要不是看在两人相识已久,关系还不错的份上,外加他自己也认为这个项目未来会有很大的发展潜力,这麽大一笔钱,他是绝对不可能一次性投进去的。
他现在唯一的担心就是白景峰这家夥嘴上没门,事情还没办成,就先宣扬得人尽皆知,万一最後亏本,不仅钱没了,还要让人看笑话,简直是人财两失。
看出唐伯栩眼里流露的一抹犹疑,白景峰顿感不妙,这笔投资可是他磨破嘴皮子才弄到手的,可别没焐热就给要回去了,到时候他去拿找这麽个事少钱多的合夥人。
正想再给唐伯栩吃颗定心丸,还没等他张口,旁边传来一道清冷疏淡的嗓音:“目前这个市场还不稳定,年底说不定还有新政策出台,现在虽然放出了些风声,但也不能全信,应该还有很多人在观望。总之,尽量低调点没错。”
白景峰一下子闭了嘴。
连着两盆冷水泼过来,令他发热的头脑终于渐渐冷却下来,准备好的说辞胎死腹中,才有些上头的情绪也蔫了。
他其实也隐隐感觉到这两天自己有点飘,跟打了鸡血似的,那股兴奋劲儿一上来,压都压不住,仿佛浑身血液都在躁动。
顾砚书看出他浮躁不定的心态,才及时点了这麽一番话。
见对面的人没了声音,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他不再多言,转头问服务员要来两杯白开水。
包间里备了烧水壶,刚烧开的水触手滚烫,他兑了点凉水,用指腹试过温度後,才将其中一杯放到旁边人的面前。
“喝这杯,别喝冷的。”
白景峰本来还想追问一下扶持政策的事,结果看到又开始忙着给女朋友烫碗筷的男人,觉得对方现在可能没这个心情,于是默默把话咽回了肚子,打算下次再找机会。
不过经他这麽一混插打科,包间里的气氛倒是缓和许多,少了一丝久别重逢带来的疏离感。
之後又聊了些别的话题,程安然向来不是个话多的性子,但她很喜欢听别人聊天,所以大多数时候只是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好在都是熟人,互相之间很了解对方的性格,又有白景峰这麽个话匣子在,就算程安然话少了些,饭桌上气氛也一直很好,并不会因此冷场。
一顿饭吃了将近三个小时,散场的时候已经临近八点。
结账得去外面柜台,顾砚书前脚刚出门,後脚白景峰就因为喝了太多鸡汤,捂着快要爆炸的膀胱匆匆去了厕所。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察觉对面投来的视线,程安然喝完最後一口汤,放下调羹,擡眼看向唐伯栩。
“今晚你不止一次欲言又止,应该是有话想单独对我说,对吗?”
她开门见山问。
唐伯栩并不意外她会发现自己的想法,他一直知道她是个很聪明的人,聪明且足够理智,然而这份直接还是令他沉默片刻,半晌,才嗯了声。
程安然已经猜到唐伯栩想说什麽,大概和顾砚书有关,否则不会特意等到他离开。
她笑了笑,并未接话,而是安静地等待下文。
唐伯栩本来有很多话想问,可此时此刻,对上她平静而从容的眼神,他却忽然间觉得,再去追究那些过往似乎早已没了意义。
五年前的那个夏天,他见过一个与现在全然不同的顾砚书。
那时他并不理解,为什麽那样清醒自律的一个人,也会轻而易举陷进一场无疾而终的感情里,还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连从前的骄傲都能丢得一干二净。
直到後来自己亲身经历了才知道,根本没有那麽多为什麽。
感情这东西,跟瘾一样,不沾便罢了,一旦沾上,越是执着的人,就陷得越深。
“其实也没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