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然被他禁锢在怀中,鼻尖充斥着他的气息,动不了也逃不开,还有一股莫名的热气在身体里乱窜,好似下一秒就要温度过高,燃烧起来。
黑暗放大了一切感官。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耳畔的呼吸声逐渐加重,形势也开始慢慢失控,朝着一发不可收拾的方向而去。
不行,她还没做好准备……
仿佛警铃响起,程安然浑浑噩噩的大脑一下子清醒过来,奈何双手被束缚着,动弹不得,情急之下,只好屈起膝盖,用力一顶。
也不知道顶到什麽地方去了,身下的人瞬间僵住,痛得唔了一声,差点咬到程安然的舌头,两侧铁钳般的双臂也随之松开。
“小祖宗,杀人都没你这麽狠的……”
程安然:“……”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半点光都透不进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也看不清表情,只能听见他沉沉的呼吸声,以及时不时倒抽凉气的声音。
程安然觉得自己可能下手有点重了。
“对不起,我一着急就没收着力。”
她大概猜到自己刚才那一下顶到哪了,尴尬之馀,又不免万分担心,“还疼吗,要不要去医院?不然开灯看看?”
说着就要爬起来去摸开关。
“别,给我留点面子吧。”
顾砚书赶紧制止她开灯的动作,把人牢牢固定在怀里,脸埋进她的脖子。再开口时,气息已然平复许多,只是声音不如之前清润,听起来闷闷的,“让我抱一会儿就行。”
于是程安然听话地不动了。
顾砚书感觉到怀里人的安静,一边放松身体,缓解某处的疼痛,一边安抚似的轻轻拍着她的背,语带歉意:“抱歉,刚才吓着你了?”
程安然下意识摇头,又想起已经关了灯,根本看不见动作,便出声道:“没有,只是……”
她顿了顿,语气有些迟疑,“太快了,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通过刚才的反应,顾砚书自然也察觉出来了,他沉默片刻,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再次道歉:“对不起,是我没控制住。”
“不用道歉,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很好了。”
程安然忽然不知该怎麽形容心里的感受。
这些天他看似强势,实则处处都在迁就她。明明好不容易才申请到两个月休假,却不在父母身边呆着,反而跟着她千里迢迢来A城。
从前在家十指不沾阳春水,连被子都是家政阿姨叠的人,如今每天穿着围裙在厨房里打转,等着她回来一起吃他亲手做的饭。
无论是九年前还是九年後,程安然都从未想过他能为她做到这一步。
她总以为自己爱他更多,现在看来,与他相比起来,她的喜欢似乎不足一提。
“顾砚书。”
她轻声唤道。
“嗯?”
听出她语气不太对,顾砚书皱了下眉,温声回应,“怎麽了?”
程安然低了低头,也学着他,把脸埋进他的颈窝,才继续道:
“你想不想知道,九年前我为什麽会选择出国。”
黑暗里,她听见自己说:
“如果你想听,我全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