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外面穿了一件黑色外套,黑长裤,显得身形修长,江宴一身居家服,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早点回。”
江杰岸约的是一个咖啡厅,好像他们谈事都喜欢约这里,但晏炀没想到他会包场,看到门口的肌肉男时还有些失笑。
肌肉男也觉得有些尴尬,毕竟上次“动了粗”,其中一个抓了一下头发,说:“小江总在里面等你呢。”
晏炀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服务生过来带他进去,里面很安静,只有钢琴曲在头顶静静地流淌。
江杰岸身上真的有种矛盾的气质,有时候一看就跟马上都能去抢银行了,有时候比如现在,坐在咖啡厅,穿一身正装,手里端着咖啡杯细品的样子又让人觉得像那麽回事。
“来了啊。”江杰岸看到他,放下咖啡杯,冲他一笑,自己都不自在地动了动,“待会儿还要去公司,他们都逼着我穿正装,烦都烦死了,是不是很难看?”
晏炀有些意外,江杰岸这次一开口就好像自己是他很亲近的人,语气里虽说有抱怨,但都是亲近的感觉。
晏炀说没有,还说他很帅,把江杰岸逗乐了。
江杰岸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晏炀,我查过你的资料,怎麽说,我没结婚,就江宴这一个亲近的小辈,他以前可讨厌打架动粗这种事了,上次竟然会为了一个人要我去绑人,着实把我惊讶惨了,我也不得不去了解一下,这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
服务员把晏炀要的咖啡送过来,晏炀说了声谢谢,然後看向江杰岸。
“所以,我差不多知道你所有的过去,包括你现在几乎不着家,放假了也都跟江宴住在一起的事,我也知道。”
晏炀微微蹙了一下眉,这是本能,被一个陌生人调查的这麽详细,会有种被冒犯的感觉,但并没有持续很久,可能因为江杰岸太直白了,也可能因为他打着关心江宴的旗子。
“哦。”他很淡地回了一句。
江杰岸笑了,笑得还很大声,随後说:“其实我找你也就是想跟你道个歉,上次确实不太礼貌,我哥那人想要见谁就得立马见上,就算不是我,换个人可能更粗暴。”
这点晏炀猜得到:“嗯,我知道,没事叔。”
“还有啊,你跟江宴到底啥关系?”江杰岸几乎是气都不喘一下就直接问出了口。
晏炀忍不住擡眼看他,有些没反应过来。
江杰岸又笑了:“吓到你了?我这人就是没什麽弯弯绕绕啊,直肠子,想什麽就问了,我就觉得你俩好像有些不对劲,是我猜错了?”
晏炀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江杰岸果真如他说的直肠子,被盯着也只是盯着,眼里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但晏炀还是有些摸不透。
江杰岸说:“你放心,就这点来说,我绝对站你们这边,不会告诉我哥。”
晏炀出去了也没到两个小时就回来了,江宴还在做饭,以为他不回来吃,就炒了个蛋炒饭,回头见到他:“这麽快回来了?那出去吃?”
晏炀说不用,把那点饭分两份,然後又把昨晚的炸鸡拿出来打热了两个人一起吃。
“我去见了你叔叔。”晏炀说。
江宴惊讶地看过来:“我叔?他找你干什麽?”
晏炀咬了一口米饭细细嚼着,片刻後问:“如果我把我俩的事跟你叔说了,他真不会告诉你爸?”
江宴问:“他问你了?”
晏炀点头,都那麽问了,肯定心里也有点数了,晏炀不承认都没办法。
江宴说:“没事,我叔不会告诉我爸的。”
不仅不会,说不定还会帮瞒着他俩,虽然江宴觉得无所谓。小江总看起来五大三粗,直肠子,脑子可不笨,相反,还很会转弯儿,他跟年轻人接触得多,知道他俩的事不容易被家长接受,但他一向宠江宴,所以,绝对会想办法瞒着江渊。
江宴晚上就接到他叔的电话,跟他说晏炀这孩子挺不错的,虽然不是个姑娘,但比姑娘可强多了,说他眼光好。
晏炀当时正在做题,江宴挂了电话回到书桌边,揽过晏炀就亲了一口,晏炀敷衍地亲了亲他,然後又投入了题海中,显得比他还要学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