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微微挑眉:“混小子?”
晏炀说:“是挺混的。”
结束最後一天工作,拿了工资,两人还和老板娘还有大叔一起吃了个夜宵,大叔显得尤为不舍,本来江宴就只来帮他了半个多月,说以後又只有他一个人在後厨搓磨了。
老板娘笑骂他一句:“你还真以为小宴是你请的小工啊,人家可是大学霸,能陪着你这麽搓磨?”
江宴笑笑,举起手中的酒杯,敬了大叔一杯:“叔,你以後要是又研究了什麽新菜,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大叔这才满意了,笑着一饮而尽。
因为俩都还是刚成年的孩子,大叔也没劝着多喝,就一人喝了一瓶啤酒,烧烤倒是吃了不少。
回去的路上江宴非说要晏炀陪他溜溜圈,晏炀看了一眼手机:“大哥,你知不知道几点了。”
江宴喝了酒白皙的皮肤浮现红晕,笑起来在路灯下看着很暖:“知道啊,快一点了。”
晏炀确实拒绝不了这种状态的江宴,只好又陪着他在街道边溜达了两圈,快两点的时候,他推了江宴一把,说:“快走,快走,你看大街上还有几个人,车都没几辆了,你不困我还困呢。”
江宴反手握住晏炀的手腕,也就一瓶啤酒,这会儿那丁点儿酒意也早就消散了,但江宴还有种借酒壮胆的意思,抓着人手就不放了。
晏炀眉梢挑了一下,“干嘛。”
江宴问:“要跟我回家住吗?”
晏炀乐了:“我看你是让我跟你回家这事儿有瘾是吧,说了不去就是不去。”
江宴也没勉强,像从前每次问了被拒绝一样,说:“好。”然後就放开了晏炀的手。
晏炀手腕一烫,又一凉,自个儿也有些不是滋味,他把手插兜里,另只手挥了挥:“回了。”
放了一个月暑假还是开学了,别人这个时间都还在放假,就他们苦逼的高三生要补课,学校还说要搞个重点培训班,尖子生全都被挑了进去。
晏炀上厕所一回来就听丁绍在边上问江宴啥时候走,晏炀看过去。
江宴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後对丁绍说:“就今天晚自习吧。”
丁绍哀叹一声:“以後都没人讲题了,那校草,你啥时候回啊。”
江宴说:“正常收假时间吧。”
小爱心在脑子里说:[完了完了,炀炀,你这都还没主动出击呢,人就要走了,咋办啊]
晏炀靠着墙,一只手握着支笔转着玩:什麽怎麽办,又不是走好远,该怎麽办怎麽办
话虽这麽说,等江宴晚自习真的一走,旁边座位一空,晏炀还是觉得有些不习惯,像是心都空了一半,上了两节晚自习也没能调整过来。
从开学开始就要上三节晚自习了,晏炀感觉自己这麽下去可能不太行,还是掏出手机给江宴发了条消息。
晏炀:。
就一个句号,说不准江宴都不知道他想干什麽,但江宴还是很快就回了。
江宴:怎麽了,我走了不习惯?
晏炀:有那麽点吧
江宴:那等会儿自习结束你在教室等我,一起回宿舍?
晏炀:行
明明只是两三句话,但确实很好地安抚了晏炀的情绪,最後一节晚自习他终于能专注地把作业给勉强写完,下自习後大家都陆陆续续走了,晏炀正好看了一下错题集。
窗外树枝背後是深黑色的天空,四周静谧一片,路灯照在树梢上,穿过叶缝,落在墙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直到教室走空,走廊里响起脚步声,晏炀才回过神,他朝後门看过去。
江宴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朝他走来,晏炀一时间有些晃神,明明才两个多小时不见,就好像隔了很久,他已经习惯旁边坐着个人了。
江宴看起来也没急着走,他把手里的笔记本交给晏炀,说:“你看看还有哪些地方比较薄弱,我抽空闲时间帮你整理。”
晏炀低头扫了一眼,看到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全是知识点,还都是他比较欠缺的一部分,突然就有点心跳失速,“你……啥时候弄的?”
“快开学前就弄了,现在才开始第一轮复习,是查缺补漏的好时机。”江宴说。
晏炀靠着椅背,微微往後仰着,看起来有些随意,但只有他知道自己心跳有多快,他转头看着江宴的侧脸,完美的下颚线,微微放松的唇角,无论什麽时候都很让人心动。
“那你自己呢?时间够?”晏炀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攥了一下,又松开。
江宴转头冲他笑:“我不是学霸吗,时间足够了。”
那天晏炀把笔记本带回了宿舍,熄灯後又打着台灯看了一会儿,总不能浪费学霸好不容易给他整理的,也是看得太认真,什麽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