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组和李嘉丽等人也愣住了。
“我呢,我呢,”站在衆人身後的齐枫立刻指了指自己,一脸焦急地看向夏青道:“夏青,我穿警服怎麽样?”
穿着一身笔挺深灰色西服的夏青看着她,俊逸的面庞上露出认真思考的神情,随即微微颔首,简洁道:“比赵洋帅。”
“哈哈哈对吧!”齐枫狂喜,狠狠捶了一下身前陷入石化的赵洋:“我就说吧,果然还是夏青的眼光好。”
馀梅摸了摸脸颊,看着被笑得直不起腰的徐警官和齐枫猛拍後背的赵洋,还有一脸无辜站在一旁的夏青教授,对着陷入沉默的谈松和宋瑜立,喃喃道:
“还是不太一样吧,赵洋说的好像确实没错。”
就这样,第二次,也是最後一次,徐长嬴所在的AGB小组终于与重案组挥手告别。
“馀警官,记得帮我向巧巧和苗警官他们问好,”徐长嬴弯腰扶着车顶对着车中的警员们笑着道。
馀梅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一定,巧巧她还一直很担心你和夏教授呢,咱们之後有机会再见。”
等到重案组的两辆车出发回广州後,徐长嬴转过头,与夏青朝着另外两辆车走过去。
烈日下,身穿灰色宽条纹平驳领西服的AGB警督正靠在车门边,闻声擡起头,另一边的车门处站着李嘉丽与班杰明。
徐长嬴伸出手:“圆满结束了,算是第一次?”
蔡司盯着他的手,沉默了两秒,也伸出了手,“不算圆满。”
“不愧是二级警督,”徐长嬴露出无奈的表情,“你的要求也太高了,虽然这次并没有抓住考伯特的把柄,但是你回到北美分局,你们小组正好可以接着这次的案件信息有更大的突破。”
蔡司却擡起眼,定定望着面前beta专员的面庞,面无表情道:“你真的选择在这种关键节点休假?”
“怎麽了?”徐长嬴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他看了看一旁的李嘉丽,忍不住轻笑出声:“那不然呢,你难道舍得让我插手你们小组的红色案件?”
听到面前beta的不以为意的笑声,蔡司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徐长嬴的双眼,随即点了点头,淡漠道:“差不多到时间了,我这边就先走了。”
李嘉丽和班杰明拉开车门,李嘉丽笑着对着徐长嬴道:“好好享受假期吧,工作狂。”
徐长嬴也摆了摆手,但在面前汽车发动引擎的时候,他却想起什麽似得又敲了敲车门,“蔡司。”
蔡司将车窗降下:“怎麽了?”
徐长嬴看着他空荡荡的胸前,“没什麽,就是想着咱们也算同事这麽多年,想和你说一声,有时候别钻牛角尖,什麽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话音一落,蔡司的目光微微一动,他擡起眼看向笑眯眯的beta。
下一秒,只听见徐长嬴乐呵呵道:“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可以算得清的账,你的心眼又那麽小,总是想当堂吉诃德很容易变老的,也就是我比较大度才会提醒——诶!”
“唰”,车窗飞速地升起,正在苦口婆心的beta专员差点被夹到鼻子,立刻站直身体,隔着玻璃看见蔡司面无表情地对着驾驶座的班杰明说了什麽,大概是开车,李嘉丽也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示意再见。
徐长嬴无可奈何,伸出手对着离开的车子摆了摆手,“拜拜。”
叉着腰看着车子朝着机场的方向驶去,徐长嬴摇了摇头,回头就一把勾住夏青的脖子,夏青现在比他高一截,所以还得低着头将就他,徐长嬴一边搂着他一边走,“诶呀,全年无休这麽多年,还真不知道现在干什麽呢——我天天缠着你林家人不会想打死我吧。”
“为什麽会和他们有关系?”夏青低头看着他。
徐长嬴哈哈哈笑起来:“你不知道,林殊华现在比我还爱你呢。”
夏青闻言沉默了两秒,继而开口问道:“你之前为什麽不休假?”
“夏青你转移话题的方式太生硬了吧,”徐长嬴擡起眼看见等候在停车场另一边的姚安平和张轲,下意识想要将胳膊从夏青的脖子上拿下来。
但下一秒,他的手却被夏青按住了,夏青低头望着徐长嬴的眼睛,重复道:“为什麽不休息?”
徐长嬴怔住了,但下一秒他就反应过来,他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夏青的脸颊,笑着摇了摇头。
“当然是因为寂寞咯。”
9月中旬,徐长嬴与夏青再次回到了广州。
正如徐长嬴所言,二人刚一回去,林家人就蠢蠢欲动,但是夏青都直接忽视了他们的邀请和关心。
不知道一直生活在顺遂人生中的28岁夏青从哪里生出的预感,他在之前就有意组建了独属于自己“工作小组”,其中包括姚安平在内的私人秘书共有10人,他们是夏青观察和考核後从不同的岗位提拔的,切断了与兴安林家的实际来往,也因此成为16岁夏青苏醒後可以信任的人。
夏青在23岁在学界崭露头角後,名望不断攀升,其名下的科研项目也越来越多,兴安很多的商业项目也挂在他的名下,但夏青单光靠自己的专利和科研投资分红就拥有难以估量的资産,而这些资産是交于国外信托与自己工作小组打理的。
在16岁的夏青苏醒後,负责基因小组工作的保密部门就立刻着手评估丶引导夏青尽可能恢复功能性记忆,这其中自然也有林家人的助力,但夏青还是对他们避而不见,只是配合接受系统的临床与心理治疗。
因为夏青的人格解离症情况特殊,所以治疗效果非常好,一个星期之後夏青就能参与基因小组的重复实验了,并且恢复的越来越快,甚至能模糊记起朝夕相处的实验室同事的名字。
负责基因小组的凌上校对于这一效果非常满意,夏青也非常配合他们提供的治疗,因为他自从苏醒後就很快认识了当今的大衆社会环境,他知晓另一个夏青背负着的艰巨和意义非凡的任务。
但是,私底下徐长嬴却渐渐发现夏青的状态有些异常。
两人在回到广州後,夏青的出行就回归到了保密小组的监视与保卫之中,他们居住在新河浦的一个别墅里,徐长嬴一开始白天一直跟在夏青的身後,陪同他前往治疗,或者进入研究所为下个月的LSA大会做重复实验丶整合资料等准备。
但是不到一星期後,夏青就让他不要一直干等着自己,在张轲和一个叫闵沛白的女alpha的陪同下去享受自己的假期。
张轲是由姚安平审核之後,放弃了与兴安的合同,新加入“工作小组”的第11名员工。
十七八岁的时候,徐长嬴觉得这座城市有太多的乐趣和期待,但二十八九岁的时候,徐长嬴却不知道该玩些什麽,电影院里充斥着商业片都算不上的烂片,逛街和吃喝的项目似乎都被圈定在了不同的商场里,露营和徒步爬山又不是出生入死的人休假时应该干的——而且一个人干也很没意思。
只有在路过宠物咖啡厅的时候,徐长嬴才会在玻璃外站很久,闵沛白以为他想进去玩,便邀请他进去,喜欢的话可以买一只,但徐长嬴摇了摇头,只是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然後下次再遇到,再看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