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捉住他眼神,狡黠一笑:
“以为我感动哭啦?”
黎灯影笑着摇头,“别嫌弃我做的就行。”
他在水池里甩了甩水。
周灯歌看着他,男人站了挺久,有些僵直地走过来,又因为那副丑丑的橘红色手套。
她觉得他像个企鹅。
靠近了些,他又开了门,指着冷藏室的两道菜,“这个要快些吃。不好保存。冷冻室的可以等一等。”
周灯歌看着他,慢慢地点点头。
“你好啰嗦,我看到上面写了。”
被她直直的埋怨逗笑了之後,黎灯影下意识接:“我像不像……”
像妈妈。
他及时停下,周灯歌关上冰箱门,自然地回答“像企鹅”。
黎灯影没有立刻说话,想确认她是不是知道自己差点说错话。
但她很平静。
看着他笑,手掌放在身侧模仿。
黎灯影舒了一口气,转身继续洗净碗碟。
猪肚鸡汤煲好了,浓郁的香味让在餐桌上写作业的周灯歌都有些坐立不安。
其实晚饭已经尽力吃了她所能吃的食量了,但鼻子的自动寻找功能总是关不掉的。
坐在对面看书的黎灯影不动如山。
起身时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得不怀疑。
“不早了,未成年人该回去睡觉了。”
周灯歌知道这时候喝汤不是一件好事,可是真的很想尝一口。
毕竟她也是亲眼看着这锅汤的诞生的,沾沾光怎麽了。
想到这儿,她瞪着黎灯影。
黎灯影却只拍拍她的肩膀。
黎灯影很高,周灯歌第一次有了这麽真切的感受,因为她火冒三丈地看着他时,他竟敢只把自己冷冰冰的下颌线对着她。
又下雨了,她愤愤地又拿了黎灯影一把伞。
她不会回头的。
不行,周灯歌想看看黎灯影有没有那种坏事得逞的表情。
于是她偷偷回头。
没有,一点没有。
黎灯影穿着单薄的衬衫,像在看檐下淅淅沥沥的雨水,又好像什麽都没看。
风很冷,他却像感受不到似的,宽阔的肩膀没有丝毫动摇。
第二天,周灯歌起得很早。
是因为隔壁家的鸡,大清早就开始打鸣,吵得人睡不好觉。
绝对不是因为要去看看黎灯影还在不在。
她走得很快,冷风呼呼在她小腿间穿梭。
周灯歌怕冷,穿了很厚的棉裤还是因为这风有些颤抖。
穿过一条小巷,在一个刷了白漆,和白墙融为一体的小门前停下。
这就是云停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