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变化就好像是我内心深处柔软的那一部分感情突然硬化,不断地剥离,然後在我的体内消失,不再成为我的一部分。
这种异常是什麽时候开始的呢?但我知道,正是因为这种异常,我伤害同桌的时候才不会有任何的痛苦和不忍。
难道说共情这种能力是小孩子才能拥有的天赋吗?所以在我逐渐长大的时候它离我而去。
或许是因为我太过空虚了,所以同桌来招惹我的时候,我并没有找真正的解决办法,而是靠玩弄他的那一瞬间来获得乐趣。
我开始厌恶自己,甚至无法接受我怎麽变成了这样一个人。
我自我分析了很久,可以自我诊断的说,我的性格本质与小时候的性格本质渐行渐远,直至完全不同。
我又开始怨恨起我的同桌,如果不是他的存在,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发现这种异常,然後过着不会自我约束的生活。
对于不再拥有共情能力的人来说,作恶是一瞬间放肆的事,而行善是要一辈子的自我束缚。
于是,我便思考,或许我是不是更适合港口Mafia。
。。。。。
。。。。。
而经过穿越,我终于意识到,我的父亲,他是那麽的可怕。
他到底是怎麽知晓我确实在思考要不要加入港黑的呢?明明我并没有展现这种想法啊。
但更令我细思极恐的是,
推动我的同桌他父亲跌落深渊的人,到底是不是父亲呢?
我当时也在调查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与之抗衡的官员做的,还是有幕後黑手?
但我什麽都没查到,一无所获,案子干净的诡异。
他是不是什麽都知道?我背对着他所做的一切,同桌的所有遭遇,以及我那些阴暗的想法。
这简直让我无地自容,无论如何,我都暂时不能跟父亲生活下去了,我需要能自我适应的时间。
关于他把我加入港黑未来的可能性掐死这件事,我也不再重提,反正都体验过一次了,对我而言港黑不再有任何的吸引力。
此後,我便把目光放在了武装侦探社上。
在这之前,侦探社并不是我的第一选择,当然港黑也不是。
在那次穿越,我确实很适应港黑的工作方式,但港黑并没有我追随的东西,所以我要pass。
而侦探社,不得不说,除了它,对于现在异常的我而言,是唯一的选择了。
但我知道,侦探社包容我,不是因为我的异常,而是数年来的亲密,让那些成员毫无芥蒂地接受我。
侦探社的工作模式虽与港黑完全不同,但它能在横滨长久存在的原因绝不是成员都是异能者这麽简单的。
侦探社没有像港黑般海量的工作人员为之效力,也没有巨大的资金能让组织毫无後顾之忧,他们一直为之坚持的原因就是互相之间的信任。
这份信任弥足珍贵,在时间的消磨下只会如同钻石般闪闪发光,而这种只有称为侦探社员才能拥有的宝物,我竟然一开始便拥有了。
八岁那年,侦探社为老爸的到来接风洗尘,又何尝不是对我的接纳呢。
即便现在的我可能变得冷血无情,不再能共情他人的痛苦,我也坚决不允许糟蹋这份信任。
如果成为侦探社员的我不会信任他们,甚至不在乎他们的性命,那还不如一开始让我流浪到横滨之外,去哪都好,不要再回来了。
所以,在东京的校园生活,我无论如何都要约束好自己的所作所为,像同桌那件事,绝对不能再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