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容奕的声音随着东西的找到变得越发冰冷似铁,他一把扯下蒙在许云清眼前的布料,“这是什麽?”
许云清被不上不下地吊着,掀开蒙眼绢布时还在迷茫,好半晌才明白过来这是小花旦给自己的那枚金镯。
容奕终于找到了证据,他指着那块金镯:“你说说,这是什麽?”
他说这话的时候指尖都在颤抖,显然是快要被自己气疯了。
许云清:……
许云清明白了。
原来刚才搞了那麽多东西,全都只是容奕在搜身而已。
他看了眼手中的镯子,又看了眼好像快要被气死了的容奕,分不清是自己可怜还是站在自己面前又犯病了的容奕更可怜一点。
最後,他怜爱地看着容奕,耐心解释:“我去见了小花旦。”
“她一直在查九娘的下落。”
“这是我告诉小花旦九娘下落的时候,小花旦给我的赠礼。”
容奕皱着眉,也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许云清拽着他的衣袖,对他说:“她们姐妹俩好不容易团圆,我们想法子将她们送出宫去,好不好?”
一百二十九
“我发觉容奕他因为瞧不见,他感知世界的方式主要依靠触觉,打招呼也靠抚摸,刚开始的时候很容易引起误会,好在现在的我已经习惯了。”
几日後,许云清偶遇路过的承影,将自己的新发现说给了他听。
真的假的。
一脑补出主子抚摸自己的场景,承影浑身就忍不住起了一阵恶寒。
在心中暗自对主子哄骗小太医行为表示唾弃的承影在开口时却变了意思。
“是这样的。”承影自从遇见了小太医,现在两眼一闭就是瞎编,“主子从前受了不少苦,打招呼的方式或与旁人不同,小太医,你多担待些。”
说完这段话,承影手扶胸口,急忙要走。
再停留下去,怕是他的良心要遭不住。
许云清的声音自他背後响起:“是啊,我已知晓,他其实是将我看作了他的父亲母亲。”
承影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头,目光惊悚地盯着小太医。
小太医站在原地,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庄严宝相的气质,感觉只差临门一脚便能成佛。
“他娘早早去逝,爹德不配位,容奕没有父母疼爱,便移情到了我身上。”
自那天误会解开之後,许云清强忍着欲望给容奕看诊,又假装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般送走容奕。在这之後,他将自己独自关在房间里哼哧哼哧努力了好几回,出来时,整个人的灵魂都已然升华了。
结合容奕的过往,许云清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
“他摸我,只是因为这是他打招呼的特殊方式,他亲我,并不是因为对我産生了什麽感情,也只是因为他想娘了而已。”
什麽上不上的,自己的思想实在是太肮脏了。
承影说的也很有道理,容奕有着那样的经历,他又有那样的疾病,思想与常人不同不是很正常的事情,自己又怎麽能拿常人的标准来衡量容奕。
承影看着自己的目光里有着难以掩饰的讶异,想必他也是在为自己发觉了事件的真相而惊讶着吧。
许云清越发自信,他对着承影,斩钉截铁做下总结:“容奕对我,只是孺慕之情。”
没错,许云清他——
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