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清根本无暇顾及屋外,他正竭力後退企图遮掩过去,最糟糕的是男人像是察觉到什麽,似乎是微微挑起了眉。
许云清不知从哪冒出了力气,居然挣开了男人禁锢,可惜不过瞬间又被男人镇压,只来得及用指甲在门板上刮擦出细小杂音:“唔。。。。。。”
要丶要社死了。
救丶救驾啊——
这点细小的声音没有人听见,外面人在没有得到回应之後彻底放弃:“大人,若是有发现什麽不轨之徒,请随时联络我们。”
*
步伐声渐远,应当是那批禁卫终于离开,好容易等到男人放松的间隙,许云清忍无可忍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他盯着男人手中亮闪闪的匕首,声音又恐惧又带了些许羞恼:
“呼丶呼呼。。。。。你快走吧,今日之事,我就当没有看见。”
许云清现在可狼狈得很,他的脸自脸颊到耳根早就全都红透了,身子也软得要命,全靠依着门板才能勉强站立。
当然如果可以,他更想直接钻到门缝里去。
好丢脸啊,呜呜。
大脑还在找借口企图安慰自己。
会发生这样子的事,只能说明他身体比较健康,很正常,很正常。
哪里正常了啊喂。
身体健康的小太医心虚地打量着男人的脸,试图从他的表情做出分析。
发现了吗?没有发现吗?
不管发现还是没发现,真的求求你了,快点走吧。
许云清从头到脚都红透了,正常人看到这场景就应当知晓分寸的回避,但男人却没有离开,反倒凑得更近:“大夫?”
差点忘了,这是个瞎的,他看不见。
许云清默默磨牙,生动演绎了什麽叫做被逼到极致的恼羞成怒:“奴才只是今日当值的小厮,不是太医院的官儿。。。。。。!”
尾音转为了声惊呼,因为许云清感受到男人俯身凑近他的脖颈,温热呼吸掠过他的颈侧,激出阵阵如战栗般的痒意。
“你丶你又要干什麽?”
肩膀一沉,许云清被骤然增加的重量压得眼前发黑,这才恍然发现男人晕了过去。
许云清感受到指尖触到一片粘腻,是男人的血,那把箭还插在男人的肩头,鲜血近乎濡湿他半个身躯。
受了那麽重的伤,到现在才晕倒,也算得上是天赋异禀。
至于许云清——
许云清低头看了看被吓得垂头丧气的自己,又看了看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男子。
救命,他真的好想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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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惜,二十一世纪的警察救不了一个穿越进小说里的可怜小市民。
许云清将生死不知的男人放在地上,抱头碎碎念:“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事已至此,他已经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固然可以救人,但这人招惹了禁军,救他保不齐就会将他牵连出去。许云清还想活着,并不想那麽早杀青。
只是想练手而已,日後还有机会。至少老皇帝和将军之间挖心挖肾血腥爱情故事短期内不会结束,他有的是用武之地。
要怎麽做呢?
冒风险不值得,门外就有禁军,只要他走出门就能得到帮助,如果不想招惹麻烦,大可以直接把他丢出去,任由他自生自灭。
无论怎麽选都能保全自己。
男人的唇边涌出黑血,许云清发现那箭居然还带了毒。
隆隆雷声乍然响起,屋外忽得下起了瓢泼大雨,闪电照亮了挂太医院堂前的牌匾。
【悬壶济世,医者仁心。】
许云清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外面泥泞的雨地,两相权衡後还是重重叹了口气。
算了,谁叫他是这宫里唯一的太医。
*
哗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