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老皇帝的脸色怎麽有些微微发青?
许云清回想了一下原着剧情,好像进展到了老皇帝消停几日後贼心不死,又开始想与将军缠绵,将军抵死不从,最後拿着碎瓷片当着老皇帝的面划伤了自己的手腕。
老皇帝的手掌被瓷片刮破,是同将军争夺瓷片时留下的伤痕。看着颇有些狰狞恐怖,此时老皇帝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袍,里面是结实标准的八块腹肌。
这非常正常,毕竟好身材和好脸是每本主角攻的标配,老皇帝都快奔四了依旧非常年轻英俊。若非眉宇间显露出的城府算计,还真和二十多岁的小青年没什麽区别。
老皇帝此时看起来非常疲惫。
被吓萎了吧,嘿嘿。
许云清表面给老皇帝下跪,实则双手合十,认真祝祷。
咳……忒,接老皇帝养胃。
阿门。
老皇帝并不清楚许云清在想什麽,他没有管自己正在流血的手,用另外一只完好的手冲着要上前替他包扎的许云清摆了摆:“你先……去看看之恒。”
二十六
将军这次的伤势非常严重。
半个手掌都被割断,就算缝补修复,日後这只手怕是也再难握起重物。
浓烈刺鼻的药味覆盖了安庆宫的熏香,将军平躺在床上,神色是与老皇帝相同的疲倦。
将军沉默半晌,才道:“他怎麽样了?”
没有指名道姓,但许云清知道他在说谁。
于是许云清回答:“陛下并无大碍。”
那点小伤看着狰狞,实际上都是些皮外伤,许云清在给将军医治的功夫,老皇帝估计自己都给自己包扎好了。
将军于是又沉默下来。
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但许云清知道将军,他站在床边,低声询问:“将军是想死吗?”
瓷片本就偏钝,能造成这样的伤痕可不容易,足以见其狠厉决绝,将军不是为了逼迫皇帝放弃,就是奔着要自己的性命去的。
但这并不是最要紧的。
上次投毒事件似乎成了压倒这位将军最後一根稻草,倘若将军已生了死志,许云清就算医术再高明也救不了一个想死的病人。
将军勾了勾唇:“无非再加上个嫔妃自戕的罪名而已,我担得起。”
嫔妃自戕是诛九族的大罪,将军如今孑然一身,反倒不怕了。
简直是个地狱笑话。
许云清没有笑,他定定看着眼前的将军,轻声询问起来:“您的从前,可以说给微臣听听吗?”
将军闭眼装睡。
许云清深谙病人心理学,面对难搞的病人,果断换了个说辞:“翟家……还有贤妃娘娘的故事,将军难道就不想多个人记得吗?”
*
翟家乃将门世家,代代为国尽忠,很得朝廷器重,就算是在人才济济丶拿个板砖从楼上丢下去都能砸倒一片公子王孙的天子脚下,翟家也是人人都憧憬想要攀附的名门。
比起翟家明媚更为人津津乐道的是翟老将军的独子翟白安,翟家一脉单传,翟白安刚出生就被先皇帝认作义子,理应接替翟老将军的衣钵。
但他出名,却不是因为他是翟老将军的独子,而是因为他实在轻浮顽劣,是京城人人皆知的纨绔子。
二十七
翟白安年少不更事,上房揭瓦,翘课逃学是常事,最频繁的一次,七天内气走了十位夫子。
翟老将军亲自挽留都留不住,最後一位夫子摇着头,评价他:“朽木不可雕也。”
被称之为朽木的翟白安不在乎,他对自己的未来有清晰的职业规划,他爹是将军,那他以後也要当大将军。
当将军需要什麽?
强健的体魄,于是翟白安学会了爬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