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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能言善断小太医 阿巴巴（第2页）

香铺掌柜还在热情介绍着自家店里的招牌，许云清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听着，最终胡乱指了几种，掏出钱袋子支付了银钱。

掌柜见许云清坚持，也没强求，笑眯眯将许云清送出了门。

*

出门後，仿佛又回到了人间。

货郎挑着担子还在沿街叫卖，铁匠敲得火花四溅，包子已经出锅，热腾腾的水汽蒸腾而起，散在了风中。

小太医重新踏入了阳光中，他仰着头，看着白晃晃的日光，却觉得自己尚还站在阴影里。

他回望四周，街道里，是百里家的香料铺，百里家的饭馆，百里家的茶摊，百里家的医馆，百里家的脂粉铺……

太医开门，外面全是眼线。

不由自主地，许云清打了个寒战。

*

许云清买了些包子，分发给了流民，又在其中找到昨日那对可怜母女，给了她们一些用来应付过冬的银两盘缠。

孩子还病着，那母亲抱着孩子连声感激，许云清看着这两人身上在深秋显得过分单薄的衣裳，和衣裳上的破洞补丁，心中却很不是滋味。

流民的人数太多了，以他的银钱压根无法一一救助，更何况三皇子说过，年年都有这样一批人。

其实许云清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宫里，甚少出门，想要眼不见心不烦很容易，但许云清始终不忍。

或许是物伤其类吧。

他以前在天涯看过询问穿越古代後要如何生活的帖子，楼里讨论的如火如荼，畅想什麽的都有：有人想当富商，稳扎稳打，富甲一方；有人想当嫔妃，勾心算计，步步登天；有人想当帝王，杀伐果断，名垂千古。

结果有一层楼说，按照人口基数，现代人想要穿越，也大概率会穿越成连门户都没有的普通人。

富商妃嫔帝王都只是极少数的部分。那些苦于徭役，被权贵踩在脚底，被迫交着各种苛捐杂税……那些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早已被历史的车轮碾成了灰烬的芸芸衆生，才是普通人。

时过境迁，现在天涯都倒闭了，这个帖子却给许云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以至于许云清看着那些流民，心中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倘若自己穿越後不是成了太医，而是这些皇宫外的NPC，他会遭受多少苦难。

他与这些人相比，就只是运气好了一点点而已。

许云清的鼻子有些发酸。

“你在假好心什麽？”一道声音响了起来，许云清冲着生源地方望去，发现正是昨日那个老乞丐。

老乞丐依着墙根站着，枯枝般的手指摩挲着还带了点豁口的陶碗。破毡帽下浑浊的眼珠子在看向自己时全是恶意。

许云清懒得理他，径直走了过去。

老乞丐的声音却响在他身後：“你给那对妇孺那麽多好东西，不就是等着她们被人抢吗？”

老乞丐的话音刚落，巷子外骤然传来女人的惊叫声。

“啊！”

许云清猛然回头，快步冲出小巷。

小女孩被推倒在地，女人无助哭泣着，周围流民也跟着骚乱起来。

许云清连忙将小女孩抱起，避免了後续踩踏，但那抢夺的人跑得太快，眼看要追不回来了。

正在此时，人群中却忽然窜出一道身影。

男人龙行虎步，很快便将被抢走的东西抢了回来。许云清认出那是昨日跟在三皇子身边的侍卫。

侍卫冲着许云清见礼：“您昨日交代过我，要给这对母女送药。”

药方上写了一日三帖，侍卫办事严谨，一日来三次，恰好碰见了此事，顺手就救了。

靠谱啊，侍卫大哥。

许云清正要感谢，却听见身後又传来刺耳讥嘲。

还是那个老乞丐。

“你们把她留在这个地方，迟早得死。”老乞丐嘿嘿直笑，还在泼冷水，“铜板掉进水里还能听个响儿，人死了却连个声音都听不见。”

许云清的脸色难看得吓人。

“你是哪家的贵公子，下凡来体察民情了。”

许云清转过头冷冷瞪着他。

“怎麽了，要哭鼻子了吗？”老乞丐来了劲，挑衅道，“去□□的，回家找你娘吃奶去吧。”

许云清这小胳膊细腿，他估测他逮不到自己，老乞丐就想看许云清抓不着他只能被他骂，还得吃下亏气得跳脚的样子。

“就是这个龟孙昨晚举报的我。”许云清伸手指着老乞丐，对侍卫大哥说，“逮他！”

老乞丐的脸色变了。

八十

“你为什麽要举报我。”

许云清将老乞丐带到了自己刚买的别院里，严肃审问起来。

一两次还可以说是凑巧，屡次三番都是这样，许云清发现了，这个老乞丐就是在故意针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