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
许云清怒打老乞丐,将自己的荷包抢了回来。
他开开心心在集市上逛了一圈,还在回宫前买了三个小糖人,一份给自己,一份给九娘,还有一份……
许云清攥着手中三个酷似小太医的小糖人,陷入了深刻的沉思。
容奕到底对他做了什麽啊?
因着昨日承影对他说的交代,如今许云清只要一想起容奕,就会开始心浮意乱。
有关于那日模模糊糊的映像被不断放大,许云清闭上眼,很轻易便能回忆起容奕靠近自己时的情景。
他们呼吸相缠,气息相接,容奕浑身震颤着,兰香也跟着若即若离,像是在笑。
再然後,再然後……
容奕做了什麽呢?
他是亲了吗?那他亲了哪个地方?
是只亲了还是也摸了。
是摸了一处,还是全部都摸遍了。
又是怎麽摸的?摸的时候容奕是什麽姿势?按照睡前那个场景推理,容奕岂不是直接趴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岂不是很容易就接着做点别的?
万一就是手拉手做朋友,这种很纯洁的兄弟情谊呢?许云清非常想要将思维往更正直的方面发散。
奈何这种醉酒昏迷下药後趁人之危的剧情他实在是看得不少,以至于许云清昨夜都带着满脑自里全是不能播的画面入眠。
就连梦里的许云清也全被容奕挤满,小火车呜呜呜地开了一夜,今早醒来崩溃的许云清不得已将自己的被罩床单全洗了。
真该死啊,看着桌面上凭空出现,不知道为什麽反正又自我繁殖出的《重生之我在皇宫卖鈎子》卷四和卷五。
许云清攥着糖人的手收紧了。
可恶的容奕,就不能让他死个明白吗?
要不要他直接去问呢。
许云清看了看窗外开得正热烈的红梅,每一朵都恰好有五片花瓣,于是很高兴地折下来一支,开始数花瓣。
要问,不问,要问,不问,要问。
最後一片花瓣从许云清的指尖随风而逝,许云清看着光秃秃的枝干,闭上了眼睛。
是天意如此,是天要他问的。
许云清捏着那个打算送给容奕的丶最像自己的小糖人,开开心心走出了门。
一百零九
慈宁宫今日也不安宁。
老皇帝查出那位闹事的嫔妃家族恰好在朝堂上站队二皇子,一直私下弹劾大皇子。老皇帝虽是立了容宣为太子,却是不愿看到朝臣越过他站队的,自是要出手打压。
但坏就坏在他误解了容奕的心思,他猜测容奕已经很久不闹事了,这次出现是容奕有意而为之。
他给这位嫔妃及其母家的惩罚格外重,又觉得自己也在替他的这位孩子料理办事,觉得自己又能扮演好一个父慈子孝的好父亲了。
于是他下给慈宁宫的旨意也变得多了起来,全是些他自以为是的教诲训诫。
承影一看就知道要遭。
果不其然,容奕面无表情听着,然後一封接着一封的全撕掉了。
“这也亏得陛下看中,要是换作旁的皇子,这一撕哪有不受惩罚的。”
传讯的太监是个比较新的太监,被吓了一跳。好在还是稳住了,他撵着兰花指当说客:“陛下让您去秋宴也是为您打算,你同陛下怄什麽气呢。”
“陛下忌讳您提及往事所以才冷落您,但父子之间哪有化不开的仇怨,您瞧,您看不惯的人,他不也帮您处理了吗?”
容奕听着,忽然就笑了:“你羡慕。”
太监看着他,莫名地被吓出一身冷汗:“殿下您这是说得什麽话,奴才一个太监哪担得起,您这……您这不就是好话歹话分不清吗……”
容奕居高临下又不言语时极有压迫力,太监忍不住想起了宫中传闻,脱口而出了句:“疯丶疯子。”
刚出口时他就意识到不好,太监想要後退,头发却被一把攥住,重重敲在了石砖上。
一下又一下,鲜血迸溅而出,太监哀声叫着,四周,却根本没有人敢上前。
忽然间,容奕却停了手。
他似乎浑身都紧绷了起来,似乎是是犹豫了片刻才冲着远处招手:“来。”
居然还有人能叫停这煞星,太监视线模糊,勉强自远处瞥见了道青色人影。
纤细,孱弱,手里好像还举着什麽东西。
许云清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捏着那个想送容奕的糖人,他牢牢闭上了眼睛,根本不敢动:“我来的话,你丶你不会也要打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