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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奇迹小太医 阿巴巴（第2页）

那样的目光，那种带着憧憬和希冀，全心全意依赖着自己的目光，是从什麽时候开始消失的呢？

皇帝忍不住道：“之恒，我们之间，从何时起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将军完全没有理会他的下一个问题，他唇角上勾，对着老皇帝展露出自己手上狰狞的疮疤，公事公办道：“如今我已成了废人，再也无法执弓，怕是也再救不了陛下了。”

那是他曾被中下无忧之时，神志恍惚下划下的伤痕，虽在小太医的全力医治下恢复了抓握能力，但他却再也用不了力气。

小太医反复检查都没有查明原因，还为此歉疚了好一阵儿，不过将军自己清楚，小太医的医术没有问题，这只不过是他的心病而已。

这些伤痕横亘在他们二人面前，不止一件。

老皇帝的语气几乎透着祈求：“朕陪你去院子里走走好不好？朕记得你从前无拘无束，每日都要往外面跑，最不愿待在房中，你後来还嫌皇子府逼仄，不能让你跑马……如今，这天下都是我们的，朕给你建马场好不好？”

“劳民伤财，不必了，我如今只喜欢待在宫里。”将军礼貌拒绝，“我有些乏了，陛下请自便吧。”

这是要逐客的意思，皇帝听懂了，但他并不甘心：“之恒，你再一遍叫朕的名字好不好。”

“陛下。”将军的声音很轻，“我与你，都已经回不去了。”

*

安庆宫厚重的殿门被缓缓推开，许云清跪在殿门前，习惯性跟在衆太监的身後，对着老皇帝行礼。

封建社会有严苛的规矩，他们这些小啰啰不可直视圣颜，看见老皇帝时都得低头弯腰。

这是个苦差事，对腰椎与後背肌肉都是种挑战。但穿越那麽久，许云清有经验，只要看着那双绣着金龙的明黄色云靴从自己身边经过，就能直起腰，再倒数五秒钟，就能擡头进门了，整个流程，大概耗时三十秒。

但今日，那双明黄云靴却迟迟没有消失在眼前。

许云清非常疑惑，他在心中倒数了整整一分钟之後，又倒数了一分钟。

咦？怎麽还没有消失。

许云清已经开始觉得腰酸背痛了，他终于忍不住，自认为隐秘地擡起眼。

他径直对上了老皇帝审视般的视线。

许云清吓了一跳，慌忙跪在了地上：“臣丶臣知罪。”

周围太监抖若筛糠，不知道为什麽表现的比许云清还要害怕。

气氛凝滞到了极点，许云清连带着一整个太医院都有被连锅端掉的风险，许云清跟随着身边太监们的频率一齐抖动，等着老皇帝治罪。

但奇怪的是老皇帝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居然转身走了。

身为书中主角，设定里老皇帝拥有着一双深不见底的丹凤眼，他城府极深，里面的角色皆看不透他的布局，被他操纵摆弄。——你别管他操纵了什麽，反正摆弄就对了。

身为穿进这本狗血虐文的读者，已经完全了解剧情的小太医当然……许云清也看不透。

毕竟书里怎麽可能会记录老皇帝何时何地何日看了一眼哪个NPC。

许云清直起腰，揉着自己因为久跪而发麻的脊背。

恐怖故事。

老皇帝看自己做什麽？

一百七十三

许云清走入安庆宫中。

将军看来并没有大碍，许云清替将军看诊完毕，确认将军无事後才放松下来。

他今日，心绪也不是很平静。

容奕将能够出宫的令牌交给自己，肯定不是只是单纯让他拿着出去玩儿。许云清很清楚他是想要拜托自己做什麽东西，或者，见什麽人——

那位曾被派出调查河口贪腐一案的刺史。

容奕一直想要从刺史身上探查出当年赤云军被屠戮的证据，却被六皇子的丧事绊住了脚步，囚禁在了皇宫内。

许云清猜到了容奕的目的，但许云清却又开始惶惑起来。

他能够做到吗？

他只是皇宫里一位没有名字的小太医npc，他甚至没有上朝的资格，他从未与那位刺史见过面。

如果刺史不喜欢他不愿意告诉他真相呢？如果刺史也是百里家的眼线但他没有瞧出来呢？如果……他搞砸了呢？

现在皇帝还想杀流民，情况好像更紧急了，可容奕却偏偏不在场，许云清更加惊慌起来。

许云清哭丧着脸，小小声对将军讲述了这一切：“可我只是个小太医啊……我真的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