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那种,不会再把自己赶走的那种好。
好友友不能随便赶人走的吧,那自己什麽时候走?要是自己要走那······那他会留麽?
毕竟······毕竟和祝馀当好友友说出去可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可以叉腰走路的那种!
沅停在祝馀房间门口扭成了毛毛虫,似乎又回到了刚刚开始畏惧的那种心情。
就在他刚准备把福贴上去的时候,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沅停一个没站稳就往里扑,这把祝馀也吓了一大跳,他没敢往後退,伸手捞住了沅停。
沅停趴在祝馀身上,眨眨眼睛,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麽。
祝馀是又惊又气,没摆好脸色,就看到仰面看着自己的沅停脸都白了,他这才强硬露了个笑容,“你在这儿干什麽?”
好家夥!你问我在这儿干什麽,我倒想问问你在这儿干什麽呢!
沅停站了起来,实话实说,“我不知道你在这儿,我要——”
他低头一看,那个福字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被撕碎,落到了地上,和家里其他门上的福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别人的都是福到,祝馀的被撕烂了。
就像他的结局一样吗?
祝馀在之後会让祝辽远破産,很快,舆论的指责将他推上风口浪尖,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一个终点的时候,祝馀还是没有放过他,祝氏夫妇殒命,死在了一场车祸里。父母的死亡促使了祝慕庭黑化,也就在登顶权力巅峰的一年後,祝馀从祝氏大楼的顶层跳下,死无全尸。
所以······所以这些都发生在“沅停”死後,现在自己没有死,爷爷也还好好的活着,那後面的事还会发生吗?
比如说,祝馀不会死,找到了自己爱的人,然後沅停继续跟他当好友友的那种。
沅停一双眼睛盯着那张散落在地上的红纸,半天没有回神。
祝馀紧皱着眉头,问道:“你怎麽了?”
沅停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于是眨了眨眼睛,没想到眨了几下之後眼睛更湿润了,他什麽都没说就跑到了楼下,问道:“陈妈,陈妈,我丶我把最後一张弄碎了,家里还有吗?”
陈妈一看沅停整张脸都红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赶紧说道:“有丶有,多少都有,小夫人您要多少?”
“我都要!”
沅停在下面咋咋呼呼的,祝馀却好像明白了沅停他想要做什麽,他有些费力地捡起了地上的两块废纸,很快沅停就抱着一堆福上来了。
祝馀看着沅停在那儿傻乎乎地在门上刷胶水,一连贴了好几张福上去,轻声问道:“你担心我?”
沅停摇摇头,不看祝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本来就没米了,我怕连妇都没了。”
祝馀却笑了笑,说道:“别弄了,再弄怪丑的。”
沅停闻言也退後几步,看到了本来高贵冷艳的实木门被自己折腾了城乡结合部的样子,他说道:“中庸之道,五行八卦,俗即是雅,雅即是俗,一千个读者还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呢!你觉得丑,我觉得美。”
沅停倔的样子还怪可爱的,祝馀等到沅停把所有的福都贴到门上了才说道:“这个怎麽办?”
沅停偏头,看到了祝馀手上的两张被揉的皱巴巴的纸,想了想,还是拿了过来,用胶水把它给粘了起来,再用手抚平了粘到门上,近看都完全看不出来被撕碎过!
“不错。”沅停很满意自己的作品,退後几步观赏了半天。
祝馀看着沅停眼角还没擦干净的眼泪笑着说道:“我以前一直不太觉得我有什麽福气,大抵自己挣过来,也没想过有人会给我。”
“不过现在倒是觉得,以前所有的福气都——”
他还没说完,怀里就多了一瓶快要用完的胶水,沅停直接捂着耳朵跑开了。
祝馀无奈地笑笑,操控着轮椅把那根还留存着一部分体温的胶棒放到了桌子上,想了想,去柜子里找了围巾出来给自己戴上。
沅停也不知道刚刚自己为什麽要逃,祝丶祝馀刚刚要对自己说什麽啊!要说什麽啊!
是好话还是坏话啊,会不会觉得自己特别憨啊!
他擡头一看,那个门现在都是红彤彤的,真的特别不好看!!!
他正自责自己为什麽要跑,就看到祝馀已经下楼来了。
祝馀操纵轮椅来了烤火炉这边,祝老爷子也没说话,挥了挥手,很快,祝馀就出去了。
祝老爷子心情难得有些低沉,也刻意忽视掉了沅停的眼神,笑着说道:“停停呀,你之前跟爷爷说的那个节目爷爷看了,就那个小明星呀——”
“爷爷,我丶我能跟着去吗?”
“去,去什麽呀,在家呆着,多暖和,外头风很大很大的。”祝老爷子揉了揉沅停的脑袋,另一只手搭在乖乖脑壳上,乖乖睡在他腿上暖和叽叽的。
沅停努努嘴,小声说道:“爷爷······”
老爷子又坚持了一会儿才说道:“罢了,你去,小陈,你别忙了,过来陪我说说话。”
得了特赦的沅停急急忙忙往外跑,祝馀的车都已经开到了大门口,好还是老李眼神好,问了正闭着眼的祝馀该怎麽办。
祝馀一睁开眼,就看到沅停穿着个毛绒睡衣站在门口,还是没穿鞋。
沅停生怕是自己被丢下了,赶紧追上去,没想到的是还没伸脚,兜里的手机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