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湛反击的速度令人吃惊:“见过钟先生之後,我决定重新定义心理变态的标准。”
“。。。。。”钟商的脸耷拉下来,将手里的垫板扔到桌上,“写完了,你给我打分,看我还有没有的救。”
今天的荣湛与以往不同,一点也不惯着他,看都没看就把量表揉成团扔进垃圾桶,一双眼睛依旧带笑。
钟商脸色阴沉不明:“你很不尊重人。”
荣湛保持微笑,笑不达眼底:“你胡乱填写浪费纸张也没有尊重我。”
“哦,”钟商从椅子上站起来,肆意地逼视男人,“真行,我会记住的,这件事没完。”
荣湛直言不讳:“找借口见我?”
一时间,钟商分不清这话是玩笑,还是荣湛真的看穿他的心思。
他抿了下嘴唇,气得耳朵发烧,冷笑:“别把话说得暧昧,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下不去嘴。”
闻言,荣湛嘴边笑意尽收,缓慢地点头:“明白,是我说错话了。”
钟商心尖一颤,瞬间感到胸闷气短。
除了他以外,应该没人敢这麽跟荣湛讲话。
荣湛起身,拿起桌上的希拉兹红酒递过去:“酒别忘了。”
怔怔地对视半晌後,钟商才伸手接过酒瓶,两片唇瓣蠕动,最终一个字也没挤出来,怀揣着复杂心情离开了荣湛的办公室。
钟商有时候十分痛恨自己的这张嘴,刚拉近点距离,他无形中又把人往远了推,如果将来有一天荣湛和别人走到一起,那也是他自找的。
他无法忘记荣湛那耐心告罄的眼神,事情又一次搞砸,就像十年前一样。他拎着一瓶酒漫无目的地走出咨询中心,快要上车了,身後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欧阳笠领着艾米小跑追出来,叫道:“商总,你的外甥女!”
对啊,还有艾米!
钟商顿时懊恼无比,赶忙迎过去抱住艾米,充满歉意地亲了亲。
艾米回吻他的脸颊,表示一点不生气。
舅甥俩跟欧阳和大壮道别,欧阳笠眼尖瞄到钟商的眼尾有些红,很像犯了错被批评过的孩子,心里忍不住说一句‘卧槽有情况’。
欧阳笠火速冲进荣湛的办公室,八卦之火熊熊燃起:“荣医生,你把人家商总怎麽了?”
荣湛正在努力抚平被揉成团的量表测试纸,声音平淡:“没怎麽。”
“那他为什麽一副要哭的样子?”
“谁哭?”
荣湛困惑又不相信:“你看错了。”
“不不不,相信我的第六感,”欧阳笠笃定自己的猜测,“他好像有点伤感,气质都变了。”
荣湛低头看着量表内容,略微沉吟:“你说的对,他诡谲多变,伤感可能是思念姐姐吧。”
“嗐,我以为你欺负他了呢。”欧阳笠竟然觉得有点可惜,好像没吃到什麽瓜。
“我欺负他?”荣湛唇角泻出轻微又罕见的嗤声,“钟先生不待见我,怎麽可能给机会欺负,他那张嘴厉害的像机关枪,你俩可以一决高下。”
“得了吧,”欧阳笠耸耸肩,“论嘴炮功夫,动真格的我俩加一起都不是你的对手!”
荣湛收起量表,捏眉心:“饿了,想想晚上吃什麽。”
欧阳笠欢呼:“去吃麻辣小龙虾吧!荣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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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荣湛驱车载着欧阳笠和燕子到老城区吃小龙虾。
餐馆离她俩住宿的地方很近,少挤一次地铁,吃完荣医生正好可以送她们回家。
三人边吃边聊,话题从翰生到大壮,最後聊到钢琴老师性侵案。
“荣医生,那家夥最多能判多久?”欧阳笠压低声音问,後槽牙都要咬碎,“这种败类就该牢底坐穿,我要是孩子家长,我非拿刀捅他个对穿。”
燕子婉言细语地接话:“可惜绿国没有死刑。”
“其实有死刑也轮不到他,”欧阳笠颇有经验地说,“没闹出人命,上限也就十年。”
俩人的目光齐齐望向荣湛,希望他透露点内幕消息。
荣湛也不清楚法院最终判决,案子还没有开庭,不过欧阳笠的猜测接近现实,他刚想插话聊几句,手机提示音响了。
他低眸,划开屏幕,一个好友请求通过。
时隔数日,钟先生终于点通过,荣湛都忘记自己什麽时候发的请求。
钟商:[你是怎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