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人从身後扯住和服下摆,他险些跌倒。身後传来粗重呼吸,夹杂一句低沉气音:“不准走。”
身上的浴袍本就整理得草率,被这样一扯,更加凌乱。
梁天宁心里一惊,他根本没有想到Charles会发声同他讲话。慌乱中捂住电话收声筒,而後回身,对上Charles一双幽怨的眼。
无奈,只好对电话另头的向南珺讲:“阿珺,我一分钟後打回给你。”
那边轻声应允,他立即挂断电话。Charles早都在这短短几秒的空隙里缠上来,重新剥落他肩头的衫,刚刚整场荒唐都完好的腰间系带,此时轻轻一拨竟就松开。
只要Charles的手再多往里面探一探,身上唯一布料就彻底松脱,他再无处可躲。
Charles从一开始打定的就不只是咬一咬摸一摸的主意。
“Charles。”梁天宁叫一声,意料之内无人应他。
无人比他更清楚Charles此时的状况。事情进行到一半,是他突然顿住的手生生煞了风景。
情欲当头是男人最脆弱时刻,梁天宁突地狠下心来,生出股蛮力,抵在Charles胸口一推。
Charles果然不防,应声倒地。两人间有几秒静滞,Charles似又用种受伤的神情看他。
梁天宁被睇至心虚,将身上衣物重新拢好,起身:“是阿珺。他似乎碰到急事,需要我帮手。我只去外面接个电话就来,你等我下。”
还是不忍心说重话,哪怕自己作为个後生,还是会下意识觉得,Charles这样个会体贴人的绅士,不该被大声讲话。
一推一拉间,他闪身出了房间,坐在房前的平台上,可以望见院落中那棵漂亮的樱花树,正浸透了月光。
他将电话拨回,几乎是立刻被接起。他问:“你讲,阿珺,发生什麽事?”
“阿宁,我实在没有办法,才在赛期麻烦你——你可不可以找到人替我去查下,从翠枝山到皇後大道沿途所有医院,有无哪家登记过馀回今晚的诊疗记录?”
历经几场比赛,梁天宁恍觉上次听向南珺提及这个名字,好似已是好久前的事。
“翠枝山”丶“医院”丶“诊疗记录”等字眼让他转不过弯:“馀回他受伤了?你未同他在一起?”
其实梁天宁对翠枝山都有不一样的情结,那里是他同Manda最後见过面的地点。
但现在显然不是顾及这些的时候。
那边讲,是黎耀文刻意为难,馀回为了他,被迫参与一场风球过境後的飙车,地点就在翠枝山。
全球性的赛事亦要将天气作为首要考虑因素,黎耀文一时兴起,竟非要在这样的恶劣天气组织一场飙车,自己不上场,还点名要人参加。
司马昭之心,目的太明确。就是为了要人条命。
许多年来他看多了黎耀文的嚣张模样,最恨自己在港市亦可以一呼百应,却唯独动不了这尊阎罗。
“黎耀文。。。”他开口,近乎咬牙切齿,“你有没有事?”
那边一阵支吾:“我已好多了,你不要担心。”
“什麽叫‘好多’?”他这样讲,梁天宁一颗心更放不下,“你也受了伤,是不是?”
不等向南珺再答话,他已做好决定:“我人都已在日本,现在就去机场,搭最快一班飞机返港。你拜托我的事我立刻差人去查,你先不要太慌。一有消息,我即刻给你信。”
果然如他所料,向南珺不好意思这样麻烦,开始委婉推拒:“其实你不用亲自。。。”
梁天宁声沉下去,不容置喙:“你同我什麽关系,你如果出了事,我怎麽可以再安心比赛。不要多讲,等我。”
本要挂掉电话,身後推拉门又响,动作有些大力,院落中的枝头飘落几瓣樱花。
Charles从身後将他拥在怀里,在他未听电话的另一侧耳朵低声厮磨,近乎恳求:“你不要去。”
梁天宁躲开他,起身从他身旁绕开,欲往屋内行。
Charles贴近他跟上去,甫一迈入室内的那刻,将房门在身後合住,再用力将他掼至那扇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