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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 75 麦嘉云你真是好变态啊（第2页）

浴袍的衣襟柔滑，顺着大腿向两侧滑开。梁天宁两条腿完全暴露在空气里，互相交叠在一起，脚腕在麦嘉云的馀光里轻晃。

他讲：“我知。我知你是认错我，所以才将项链摆给你睇。”

麦嘉云体内依旧汹涌，他无法保证可以完全控制住自己。

而刚刚那样的事发生一次就够，再有第二次，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于是又往身後撤了些距离，直到抵住他这一侧的床头矮柜。他收回脚，双臂环住两条屈起的腿。

有一只手握成了拳，另一只却不便收握，在昏暗的床头灯光下微张着。

一米九多的身高，蜷缩在这一处光都照不完全的角落，声如蚊蚋：“阿宁，你最好还是离我远点。”

真要计较起来，这是麦嘉云这麽久以来第一次真的对他动手，亦对他造成实际性的伤害。可同他被关住那些日子比起来，梁天宁此时却突然可以共情麦嘉云心中的苦难。

他摇摇头，似屈从一般轻笑一声，大抵都是那些神经药物的过错，他同麦嘉云一起服下去，所以都变得不正常。

他轻声道：“你之前不是还讲过，我如果不答应同你在一起，就先杀了我，再下地狱去折磨我？”

麦嘉云不讲话，只是埋着脸，轻轻摇头。

梁天宁双腿仍交叠着，身形後仰，双手撑在床铺里，一脸轻松地追问他：“嗯？”

这个动作使衣襟敞得更开，胸口露出半边，另一侧还半遮半掩。腿间那处因为交叠的动作恰好被藏住，加之满身若隐若现的淡红淡紫，透出种说不出的风情来。

麦嘉云有幸，至今还只有他见过。

他迟迟不讲话，梁天宁耐心告罄，长腿伸过来，用脚背蹭蹭他的肩头：“你不要装听不到。”

麦嘉云一声苦笑：“有些话都是讲过丶听过，之後忘掉就好，怎麽阿宁你还当了真。”

“我当然要当真，你嘴里这样一句那样一句，谁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梁天宁神色轻松地乜他一眼，“那还讲什麽情啊爱啊的，总之最尾都可以用一句‘当不得真’搪塞过去。”

这话成功让麦嘉云的头又擡起来。但他依旧不讲话，逆着台灯光和梁天宁对视，眼神复杂。

他此时手中空空，一无所有。把所有的一切都交至梁天宁的手里，生杀予夺，认打认罚。

他不是後悔，是终于体会到一点点作为一个普通人的难过。为了“喜欢的人是不是也同样喜欢着自己”，这样一个无比简单的问题而纠结日日夜夜。

好似把後半生都托付给一个虚无缥缈的幻梦，用一世等一句不知道等不等得来的承诺。

毒瘾比他想象得难戒太多。梁天宁亲眼见过Manda，再看他此时的模样，会不会在对比之下，暗中觉得他真的很厉害？

他总要有一处可以比得过Manda。

只因为Manda听过梁天宁真心实意的很多句“爱你”，而他没有。

这足够让他耿耿于怀。

和梁天宁对视久了，麦嘉云眼底都是涩的。他转过头去，闭上眼，缓解不适：“就算我讲的每一句都是假的，‘我爱你’也是真的。倒是你，阿宁，你同我讲的，就算是假的，我都只有在梦里才有机会听到。”

梁天宁缄默一阵，俯身至床头柜边，从柜筒里取出支雪茄和火机。

烟雾从他口中溢出，他才又讲：“出院那时还讲，是因为我才熬过来，现在又发什麽癫，讲这样的话？是不打算再坚持，干脆就去复吸，做个彻彻底底的瘾君子，这一世就同那些粉过完就算？”

麦嘉云不再答他的话。

“痴线。。。”

梁天宁暗骂，揪着他的衣领，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你把我害成这个样，现在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他指指自己的手腕，又戳戳麦嘉云掌心和身上凌乱的伤口，“你叫我怎麽开口？你想听，也要想想我好不好讲。”

麦嘉云神经脆弱着，不敢过度理解梁天宁的话，只能用一种懵懂的眼神，又望过去。

“你能不能不要总那样贱格，拿自己同一个女仔作比较。”梁天宁看穿他，好重的一口气叹出来，“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尽快戒掉你的瘾，然後好好睇下，到底是谁在收留你丶照料你丶给你水饮，陪在。。。你旁边。”

良久，麦嘉云不发一声，梁天宁也不再讲，屋内一片寂静，雪茄腾起一片烟雾，隔开两个人的视线。

直到麦嘉云的双腕并在一起，穿过烟雾，向梁天宁伸过去：“你还是。。。捆住我，会安全一点。”

光打在梁天宁脸上，他俯视下来，是麦嘉云一直所迷恋的那个样，自始至终未变。他的阿宁其实骄傲过王子，在这场感情游戏中，未向他低过一次头，也从未肯认过输。

他就该这样一直低着头看人，王冠其实戴在他的头上。

梁天宁耸耸肩，问道：“怎麽捆住你？这里没有可以用的工具。”

麦嘉云平复过呼吸，起身走到卧室外，不知道去哪里一番翻找，出门时两手空空，返来时握着什麽东西。

金色链条被他捏住中间，两端垂下来，随着他的脚步轻晃，碎钻闪得一塌糊涂，比梁天宁颈上那单独一颗耀眼得多。

梁天宁向嘴里送烟的动作都顿住：“你怎麽还留着它？”

“你不要误会我，我没有再想把他用上你身，”麦嘉云步回原处，又蹲坐在地上，靠住床边，虔诚将东西递过去，“我只是担心未来有一日你要我赎罪，会想把这东西用在我身上，当做报复。所以我替你收住。”

梁天宁触到那一堆链条的刹那，麦嘉云就松了手。链条坠下来，在床沿上磕出一声响。

他怔了会，雪茄都忘记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麦嘉云，你真的是。。。好变态啊。”

【作者有话说】

麦嘉云，你可怜就可怜在现在还在执着一声从梁天宁口中讲出来的“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