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不得不承认,临昕橘说得没有错。”
“对啊,”方夏青说,“我们都没想到这点,他还是个没经验的新人呢。”
方夏青特意把“新人”两个字咬得很重。
姜迟听着这些话,自然明白,他们说得都没错。可他从昨天开始,心头就总徘徊着一种怪异的感觉。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对应舀做法的不认同,後来认为是范意。
到了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违和的预感竟愈发强烈。
他却说不上来。
厨房里。
范意面无表情地把盐从冰箱里拿出来,冰冰凉凉的,总感觉整包都受了潮。
“晚上能吃面吗?”叶玫挨在他身旁,从冰箱里捞出一包挂面,“说不准是最後一顿了,咱别喝粥了?”
“你说点吉利话能怎麽样?”范意纳了闷了,“还最後一顿,不如不吃。”
“你懂什麽?”叶玫说,“我这叫反向立Flag。”
范意:“……立了Flag就不会死了?”
“啧,”叶玫晃晃脑袋,“你看,你还好意思说我,自己也不想点好的。”
“耳濡目染。”范意说。
“得了,”叶玫问,“晚上真吃面?”
范意无语道:“都最後一顿了,食材我用完,没问题吧?”
叶玫:“土豆肉丝面?”
范意:“不吃拉倒。”
两人随便聊了会没营养的天。
范意往锅里加好水,盖上锅盖烧着。
叶玫靠在竈台边,等了会才问:“现在呢?对这个委托感觉如何?”
“习惯不了。”范意说。
他蜷了蜷手指:“其实我到现在都没有把握,一想到可能会死,就很难受。”
“但我不能不去做,我想活,就必须得面对那些东西。”
“与其怨那些没用的,不如好好想想办法,解决这桩委托。”
叶玫笑笑:“不错。”
范意瞥他:“不过还得多亏了你,第一天就把我拽出门。”
“否则,我看不到很多东西。”
叶玫摆摆手:“没必要,哪怕没有我,你也会出那趟门。你要不愿意,当时就不会跟上来了。”
范意不轻不重地应下:“或许。”
他看着被他放在边上的食用盐,停了半晌,微微出神。
等锅里的汤水咕噜噜地冒泡後,范意才转过头,说:“老板,你帮我烧点热水吧。”
“然後冲五……四杯生理盐水,晚点备用。”
叶玫照做。
晚上六点四十,姐妹俩准时到家。
面刚刚煮好,上头还在冒热汽儿,范意嫌烫,让叶玫给他端,自己捧着碗坐在厨房门口吃。
姐姐两眼一亮,“哇”地一声扑过来:“是我最喜欢吃的土豆肉丝面!谢谢哥哥姐姐们!”
而妹妹说:“你慢点,先把鞋脱了,书包放下,洗完手再吃饭。”
妹妹把钥匙串塞进自己的书包里,替姐姐拉开椅子。
姜迟多留意了一下,上面果然挂着一把断了半截的钥匙。
范意也在悄悄观察。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向其他人擡手:“你们进来吃晚饭吧。”
范意想,今天的钥匙串上,多了一个小人偶挂件。
挂件身上的服饰和夏橙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