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意说:“我告诉他房间号了?”
好像没有。
“所以他的来找我,是我在哪,他都能找到,并过来。”
范意接着道:“不需要非得在房间里等,这麽好的调查机会,就别放过了。”
林寄雪:“也是。”
“那就这麽决定了,”范意合掌,“吃完饭,就各干各的,晚些时候汇合?”
林寄雪说:“我随意,没来的话,不用等我。”
范意对他比了个“OK”。
他又转向张慕川和白粥:“你俩也一样。”
“想做什麽随意,守房间里也行,晚上来不来都无所谓。”
张慕川问了句:“不能跟着你一块吗?”
范意:“不能。”
他捏住了手里的一次性筷子,语气定定道:“我单独行动。”
*
范意做出这个决定不是心血来潮。
从叶玫特意委托林寄雪来和他一起解决怪谈开始,范意就意识到,叶玫是在一直看着他的。
即使叶玫一时半会过不来。
知道对方在顾着自己的同时,范意心中也升起了一点点微妙的不悦感。
他说了,想要自己一个人试试。
范意不是不能和别人合作,毕竟这种性命攸关的事,太坚持独立没有好处。
就像在摩天轮的时候那样,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等着林寄雪下来後,再一起行动。
范意缓缓吐出一口气。
但是相对应的,太依赖别人也不行。
不止是他,张慕川也一样。
危险的时候另谈,现在相对安全,一个人反倒还自在些。
范意从外套的内夹层找出一块褐色的号码牌。
号码牌上写着“207”三个数字。
——他和林寄雪干了一样的事,从尸体身上摸了房间号。
早上把这些悬吊的尸体放下来时,范意就发现,前面几个人的身上都没有放着号码牌。
分明在登记时,前台的老人说得很明确——
“以手里的房间号为准,不要走错房间。”
能活着到度假村的人,多半已经见识过了诡物,这个时候还不好好看紧号码牌,未免太松弛了。
如果没带在身上,这些人会把号码牌放在哪里?
范意又找了找。
最後在第五具尸体的上衣口袋里,范意才摸到一块沾了血的号码牌。
紧贴着心口的位置,被类似剪刀的东西划了一道伤痕。
他偷偷藏起来,没让任何人发现。
范意站在走廊拐角的房间前,定了定神,轻轻压下门把手。
然後——
他和被捆绑在角落里,面色惨白,无法动弹的蒋英对上了眼。
他显然被捆了很久,见到有人开门,也没顾上看清是谁,呜呜地发出声音,有气无力地晃动着。
他的嘴巴被黑胶布给封上了。
范意:……?
一定是他打开的方式不对。
范意自然没干出退回去再开一遍门的蠢事。
但他下意识就把在自己心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说出了口:
“你怎麽还没死?”
蒋英:……
蒋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