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被造这种谣会不生气啊!
温语显然明白自己做了什麽,但他微微擡高下巴,即使心里害怕仍倔强地不肯服软。
林参一路盯着他走进来,神态冷凝,走到他面前盯了好一会儿,最後却只说:“少放点儿熟石灰,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说罢,撂下周禧,转身朝白蝉走去。
温语长松了口气,继续揉冰籽。
周禧望着林参带走白蝉的背影,隐隐觉得有些不妙,拽着花卷的袖口小声问:“那个老爷爷到底是谁呀?”
花卷回道:“他啊,他就是我们平安派的掌门呀!”
周禧睁大眼睛:“掌门?!”
另一边,林参把白蝉引至林子里,背靠树干,心累地揉了揉额头,“我有事儿求您。”
白蝉虽年迈,心态却十分年轻开朗,十句八句不离玩笑话,“求我帮你把那造谣的小子揍一顿?”
说着还比划了比划,“可我若出手,怕那小子受不住。”
林参擡眸,双目微垂,无语地扯了扯嘴角。
白蝉收起架势,哈哈笑道:“说吧,什麽事儿。”
林参顿时变得严肃,“新来的这个孩子,是当朝太子周禧,托您帮我照看一下。”
白蝉不正经的笑容僵在脸上,怔怔眨了眨松弛眼皮。
林参无视他的震惊,继续说:“放心,是皇帝亲自交给我的,没有坑蒙拐骗,而且皇帝不知道他在这儿,他自己也不记得自己是谁,我让他假装女孩儿躲避耳目,您也把他当女孩儿养就行,别让不轨之徒接近,最好教些功夫,让他能自保。”
白蝉视线缓缓落在远处深林之中,若有所思地抚摸长胡子,林参还想说些什麽却被他擡手打断,“免了,捞月谷和朝廷的事情,老朽什麽都不想知道。”
这会儿,他身上那老顽童气质消失不见,笔直背影透着超脱尘世的不羁与道骨仙风。
“我们平安派,只想平平安安。”
林参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抱歉……”
“唉……”
白蝉阖眸摇了摇头,“乐三少主子规啼绝世无双,你要保谁,还用得着求老朽吗?”
“可我没空。”
“我也没空。”
“你怎麽没空?平安派谁不知道你是个街溜子?”
“啊啊啊!去去去去去!!”
白蝉认真不过几句又调皮起来,虚张声势地辩驳道:“没大没小!怎麽说话呢你!不是你天天在我派中逛来逛去地找人,你更像街溜子好吧!”
林参直接走,“不答应的话,我这就去把你藏烟管的地方告诉大宗宗师们。”
白蝉听罢气得原地蹦哒跺脚,“混账!你敢!!”
林参停步回头,得意看向他,勾起嘴角意味深长地浅浅一笑,“他很可爱,你会喜欢的。”
白蝉袖子一甩,不情不愿道:“好嘛!明天送到大一宗!”
说完大摆衣袖气呼呼离开。
林参长舒一口气,像是卸了肩膀上一座山,满身轻松,悠哉悠哉哼着小曲儿走回小七宗。
黄昏临近,厨房烟囱里开始升起白烟。
院子里花卷和何竹在争执着什麽。
林参仔细一听,听明白他们是想把周禧的乳牙丢到房顶上。
但对于朝哪个方向丢産生了分歧。
花卷按着何竹的脖子,强势要按自己的想法往朝南的屋顶上丢。
何竹明明也不是打不过她,但总会被她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臭八婆!朝东才对啊!”
“闭嘴吧你!把牙齿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