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禧:“喂!你不篡改发言就会死是不是!”
乐壹得意洋洋地晃了晃脑袋,知错不改,还理直气壮,“那又怎样,怪你自己看不懂。”
江满冲他们摆摆手,笑意盈盈里却又暗藏浅浅的惆怅,「好啦,不要吵架。」
说完给了身边的侍女一个眼神示意。
侍女心领神会,对周禧说:“我们娘娘夸妹妹你漂亮呢。”
周禧微愣,“我……你们怎麽会以为我是女子?”
三个女人低头笑而不语。
周禧想起钟梧叫过自己“林姐姐”,不禁郁闷地鼓了鼓嘴,心里嘟囔道:为什麽都看不出来我是……唉……不知道大师兄什麽时候才同意我恢复男儿身……
江满笑罢,严肃了些,「你们帮我救观舟的孩子,我带你们去寻白苦。」
乐壹闻言,迅速收敛嬉皮笑脸的态度,眉眼沉了几许,“你怎麽知道我们要找白苦?”
江满脸上的笑意褪去後,神色更显愁苦忧伤,「我追着你们的脚步跟到观舟,住进潘府,遇见了他,是他告诉我,你们在找白苦。」
江满指的人,是胡久。
乐壹:“不必,已经有人去找了,我相信他们的能力。”
江满摇揺头,「没人带路,找不到的,他们只能在山里转圈。」
乐壹:……
最懂江满心思的嬷嬷接着她的手语说:“诸位有所不知,荣王殿下和前任捞月谷谷主都需要赤毛蝉,他们二人达成合作,一起成功试验出了养育赤毛蝉的办法,这个秘密是我们娘娘刚嫁入王府时意外偷听到的,当年还不知他们养赤毛蝉会害这麽多人的性命,如果我们娘娘知道,说什麽也要阻止他们,如今得诸位相助,必能还观舟一个清白的世道!”
乐壹:“哼。”
乐壹冷冰冰的一声话音让气氛变得尴尬,“他(胡久),你(江满),温瑢,每一个人都告诉我我娘在替荣王办事,难道你们还要说我娘刺杀皇後也是心甘情愿为荣王驱使的吗?”
嬷嬷为胡久处理完伤口,一边擦血一边颔首回道:“这件事情,我们并不清楚。”
乐壹:“呵,周叔和他身边的大桓第一剑客贺景,都明确告诉过我,我娘刺杀皇後时是一种神志不清的状态,这个原因也是我们早先就有过的猜测,总之无论如何,我都不信她会杀害身怀六甲的妇人,更不信她会拿这麽多无辜孩子的命去养莫名其妙的虫子。”
胡久冷不丁开口:“怎麽会是莫名其妙呢。”
衆人视线缓缓看向他。
“赤毛蝉公蝉身上的绒毛可以制作云绒线,这种线不仅外观美丽,夜里会闪闪发光,长久佩戴还有延年益寿,缓解衰老的功效,所以外邦贵族对用云绒线制作的手绳和衣物十分痴迷,尤其是以逻国,以逻王室早就将云绒线视为高贵的象征了,荣王养赤毛蝉,为的就是出口云绒线,向外邦敛财。”
乐壹紧了紧拳头,“我其实对此有所耳闻,只是不知道这种东西的来历,没想到它不仅邪祟,还是从我们大桓流传出去的,真是可恶。”
周禧忿忿不平地附和着说:“就是!太可恶了!”
乐壹:“我娘呢,她种赤毛蝉又是为了什麽?”
胡久撇嘴邪笑道:“乐谷主不是说不信吗?”
乐壹脸色忽然变得铁青,恶狠狠怒瞪着他,“我问什麽你回答什麽!”
胡久倒是识趣,立刻不招惹了,讪讪回答说:“刚刚说的是公蝉,但这并不是义母想要的东西,义母要的是母蝉,母蝉身上没有茂密的云绒线,但母蝉能救人。”
乐壹眼睛眯了眯,“所以我娘要救谁?”
胡久话音停顿,勾了勾嘴角,“这就不是该由我来说的了,我只能稍稍提醒一下,赤毛蝉灭绝了一百多年,最後一对蝉种就藏在平安派,後来被义母盗了出去,才有了如今的观舟,至于前因後果,还是那句话,去问白掌门。”
乐壹沉着脸悄悄对上林参的眼睛。
而林参此刻心里正在琢磨的,胡久替他说了出来。
“没错,关于义母和赤毛蝉所有的一切,都与平安派那位武学奇才息息相关,就是林谢。”
乐壹:“林谢又是谁?”
周禧:“没听说过。”
胡久:“你当然没听说过,他是我们师父的师父,二十三年前被白蝉关在後山瀑布里,从未离开过禁地半步。”
周禧因这三言两语就替素未谋面的师公感到难过了,“掌门爷爷很少惩罚弟子的,更别提这麽残忍的处罚了,他是犯了多大的错?”
面对周禧的提问,因其温良而真诚的漂亮眸子,以及年轻单纯的话音,让胡久不知不觉便顺口接话回答:“因为他将平安派的秘籍功法全都外传给了义母,捞月谷的轻功降雨,正是由双椿绕菏分化而来。”
周禧震惊:“哇!”
乐壹和林参默默听着,心里都有强烈的诧异,但二人意识到周禧好像能让胡久说出更多,于是皆忍着不出声打断周禧的声音。
“难怪呢,掌门爷爷最恨泄露秘籍的人了!还好我大师兄有先见之明,多次告诫我不能把师父偷偷教你隐火掌的事情说出去,不然师父也难逃这样的惩罚,我们小七宗就没了……”
胡久听罢却笑叹道,“呵,我的隐火掌不是师父教的,是师公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