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参看不到的方向,失望的少年用力咬破了嘴唇,又懊恼又生气。
另外几人没注意到林参已经走了过来,此刻正蹲在树後,凑成一堆激烈讨论着。
何竹:“我觉得我们得想个办法推波助澜!”
温语:“别瞎折腾,希妹那麽优秀,追求者又那麽多,看不上林拾鲤很正常,她值得更好的。”
花卷:“欸!感情这种事情哪有那麽简单,我看得出来,希妹绝对是对大师兄有情义的!可能大师兄平时太随性了,都不知道打扮自己,在希妹面前自然就没有什麽主动权,所以我们要……啊大师兄!!”
林参走过来挡住了他们周遭的阳光,无语而阴沉的视线幽幽扫了四人各一眼,“挺八卦呀你们。”
花卷看了看尚且走在後面的周禧,顾不上嬉皮笑脸缓解尴尬,急匆匆跑到林参身边暗搓搓地将他往回推,“你怎麽直接走了,再争取一下啊!”
真是手脚缠着绷带也管不住她对林参人生大事的操心。
温语忙上前制止花卷,“你瞎提什麽主意!希妹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再争取那叫强迫!”
林参白了他们一眼,没说什麽,转身拄着木棍继续拾阶而上,向着山上越来越明亮的光中走去。
昨日接二连三中了黑袍人的招数,又弄丢了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线索——贺英。
此刻他精疲力竭,身心交瘁,背影不再挺拔,木棍拐杖在手中隐隐发抖,每一步石阶都走得格外吃力。
争取?
他低头苦笑自嘲,心想:一个人人喊杀的魔教之人,有什麽资格争取呢……
就算能争取得到,也不该自私地让周禧留下人生污痕。
身後,四个“情感大使”又围拢在周禧身边问来问去。
何竹:“希妹!你怎麽想的?”
花卷:“你俩走开,这种事情,让我和小五跟希妹谈!”
周禧已经藏好失落,但被他们堵得追不上林参,只能一个劲儿尴尬地笑,“你们在说什麽呀?”
温语:“别装啊,我们都看到了。”
林拾星:“希妹,你好像伤害到大师兄了。”
听见林拾星这句话,周禧实在没忍住还是露出了一丝难过,小声嘟囔道:“谁伤谁呀……”
但他声音太小,四个人都没听见。
趁他们都还没反应过来,他迅速用大大方方的笑容掩盖低沉情绪,“你们想多了,真的没有,哈哈!”
说完,神色骤然一白,撞开衆人撒腿往前跑的同时大喊:“林参!!!”
木棍哒哒哒顺着石阶快速滚落,与五双紧张急促的脚步一擦而过。
林参摔躺在石阶上,因为耳鸣太过尖锐,听不清身边嘈杂的声音在喊些什麽。
只在头晕目眩间感受到有人把自己背了起来。
“小语……”
他想让温语把自己放下,但声音太过虚弱,显得是在逞强,“我歇会儿,能自己走。”
温语没搭理他,背着他快步赶往小七宗。
大一宗正宫阁楼上的栏杆边,一抹白衣站在那里,看着墙下快速跑过去的六个浅绿色身影,若有所思并微叹道:“唉,到底还是太年轻,经不住事。”
银丝在曦光下微微闪烁,一派道骨仙风。
“掌门,用膳了。”
听见侍童来唤,白蝉一改语重心长的认真模样,又是个没心没肺快快乐乐的小老头儿。
“今天吃什麽呀。”
“豆腐脑和肉饼。”
“有肉好啊,给小七宗送点过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