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望了眼前方十字路口的红灯。
首先他得把买酒的行程进行完。
富江转身走进一家酒行。
“欢迎光临。”
守在吧台里的老板此刻正盯着电脑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富江推门走进来的身影一开始并不令那位老板在意——但是下一秒,对方因想起什麽而瞪大眼睛,从椅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丶你你是网上那个……”
“我是来买酒的。”
富江镇定的开口,尽管已经猜到酒行老板指的是什麽,他依旧镇定自若,同时眼睛扫向货架上那些明码标价的酒品。
“友客鑫不同阶层的人都爱喝什麽样的酒?”他态度自然的询问。
但这话中的内容,明显令酒行老板误会了什麽。愤怒出现在老板的脸上,但转眼,酒行老板又露出笑。
“明面上的酒都是骗外地人的。我知道你是谁,酒要是买的多,我给你拿我们当地人都爱喝的好酒。”酒行老板道,“只是价钱嘛,自然也不便宜。”
富江一进门就将对方的反应看在眼里,此时听对方这样说,他连眼皮都没擡,只是开口:“你先拿出来再说。”
因为富江的态度,酒行老板加深了刻板的印象。老板没再废话,踩着拖鞋大步走到货架後方的库房。
大概十分钟,他拎着一个陈旧的手提箱,将里面放置的两瓶崭新的红酒拿了出来。
“看看,这紫红的颜色,是放了好些年的顶级好酒。”
富江将那瓶酒放在手中端详了一会儿,酒水对着玻璃窗时,里面暗色的液体看起来清澈而醇厚,泛着若隐若现的紫红色,异常的好看。
在富江观察着酒的颜色时,一旁的酒行老板一直在瞧他的样子,随即慢慢放了心。
老板道:“这一箱你如果觉得可以。”老板一手比3,一手比5,“3500万戒尼,不议价。”
没想到富江向空中抛了两下酒瓶——这行为明显把老板吓了一跳。随即就见富江随手将酒瓶放到桌上,又拿起箱子里的另一瓶酒放在玻璃底下端详。
“喂喂,小哥,可不能这麽吓人啊……那可是价值3500万的酒啊……”酒行老板咬牙切齿的开口,勉强保持微笑。
“哦?可这东西真的值3500万吗?”
举着酒瓶细看的纤细身影,突然扭转了视线。虽然面容被口罩遮住了大半,但望过来的目光却如崖底冻结不化的冰霜。
富江的眼神本就沉郁,此时阴沉了眼色,面容又背着光线,只一双眼在不算明亮的酒行泛着冷芒。他通身气场肉眼可见的变得扭曲,犹如一只海底女妖,让人生出最原始的恐惧,同时伴随难以言喻的丶想要发狂的冲动。
“你……”
酒行老板一片混沌的脑子在刚刚迈步的那一刻,就被再次开门的动静打断。
“叮铃。”
红发高高盘起,身着白色礼服长袍,手执羽毛扇的红皇後走了进来。
富江擡手将那瓶酒丢给她。
“尝尝看,值不值3500万?”
门前的红皇後擡手接住那瓶酒,指尖上鸽蛋大小的绿宝石戒指在昏暗的室内泛着辉光,那只软如柳枝的手轻轻掐住瓶口的一角,将外面的包装纸连同内里的瓶塞一起——连根拔了出来。
红皇後将酒瓶放在唇边浅尝一口,但很快,她脸色难看地将酒啐了出来。红皇後甚至当衆翻了个白眼,嗓音依旧刻薄:“这就是瓶垃圾。”
“还是瓶从酿造到灌装不超3个月的垃圾中的垃圾。”
红皇後嫌恶的将嘴角残留的酒液用红色丝绸手帕擦掉,浅淡的酒液配上猩红的口红颜色,衬得酒液连一管口红的价格都不值。
从红皇後进门开始,酒行的老板便没再吱一声,此时被识破了伎俩,更是大气都不敢出——毕竟酒行的这种行为,完全够的上Z骗和哄擡物价的罪名了。
一旁的富江似笑非笑的望了酒行老板一眼,没说什麽,带着红皇後迈步离开这家店。
“等等!”
但老板却在最後一刻喊住了富江。
“哒。”
富江停下推门的动作,但却没有回头。
“还有什麽事吗?”
他在倒映着彼此影子的玻璃门上,注视老板壮硕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