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沐却说:“我不用,我有老婆,没老婆的大鹅妖才需要紧张容貌。”
“小蛇背後说风凉话,不像话。”
苏青沐抓住惟静的手,握在手中,面不改色地否认:“我没有。”
带小朋友的共性时刻,都喜欢指着周边任意一处有文字的包装,让小朋友认字。
秦玉山也不例外。
小和尚经文上的字太不常见,秦玉山便推着小天的轮椅,认货架上包装纸上的字。
小天早该进学校,由于病情和户口的原因,一直延误着,这次病好之後,会立马安排入学。
秦玉山找珊珊要了一张便签,握住小天的手,写下一张新的祈愿:顺利入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小天留)
小天看过村里的孩子背书包上学,他们结伴而行,在小路上接龙背课文和诗词,而她只能窝在背篓里,用一张大梧桐叶盖住脑袋挡太阳。
对于上学,她既期待又害怕:“哥哥,学校里的哥哥姐姐们,会不会不喜欢我?”
“小天很乖很聪明,学校的老师和同学最喜欢了。”
“那,上学是要做什麽?”小天没见过学校,只见过人背书包,但背书包是做什麽的,她一概不知。
秦玉山读书多年,一时竟回答不出上学要做什麽,若只回答认字丶做题,恐怕小天会觉得读书是件没意思的事。
于是他说:“上学是带我们认识周边的世界,认识了才能知道长大後的我们能为社会做些什麽,我们可以根据学到的知识找工作,养活自己养活家人。具体上学要干什麽?我们去借小和尚的课本看看,就知道了。”
“我也要养活自己!”小天兴奋,“我们快去找一树哥哥吧!”
小和尚即将念小学四年级,是在场所有人中,与小天年龄差距最小的。最重要的是,小学四年级,秦玉山有十足的把握能看懂题,不至于出洋相。
他俩走过去的时候,一树刚好抄完一卷经文,正要停笔活动手腕,只听一堆不符合实情的夸赞哐哐砸他头上。
“小学四年级的同学,他们通常很自觉,能独立完成家庭作业,还会预习功课,可以独立完成一百道上百的加减法,能写400字的小作文……”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和尚才三年级。
但小和尚明显坐得更端正了,他背手过去掏他的小书包,但他好像忘记要在书包里放四年级的作业书。
连课本都没有的准四年级小学生,只能摆正态度了。
小天趴在小桌子上,崇拜地望着小和尚,眼睛和头上的满天星小辫都在放光:“一树小哥哥,你会写400字的作文吗?你好厉害!”
“咳咳,”小和尚别过头,再次告诫自己,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和尚现在只能写280字。”
“那也好厉害!一树哥哥好棒!”
小和尚挠了挠光滑的脑袋,怪不好意思。
“一树,可以拿两本四年级的练习册给小天看看吗?她想知道上学要做什麽。”秦玉山说。
小和尚的书包里没有作业,他有些局促:“我回家拿,很快。但是,那些……那些作业我还没写。”
秦玉山不介意:“我可以教你写。”
小天激动地拍手:“一树哥哥,等你哦!”
好吧,小和尚站起身,快步跑回家拿练习册,他要做一个爱学习的榜样小学生。
小院离得近,五分钟内,一树跑了一个来回,语文丶数学的练习册都拿来了。
秦玉山翻开数学练习册,崭新得像是第一次打开,他把语文递给小天,小天珍惜地翻看里边的插画,用手指头指着读她认识的寥寥几个汉字。
为了生动展示课堂,秦玉山家庭作业班开课。
收银台後的小桌子上竖着一块写打折信息的小黑板,小天与小和尚端坐在小桌子的另一面。
惟静拉着苏青沐站在後方凑热闹,小狸花也从猫爬架上下来,跳到小桌子上,近距离参与人类小崽的课堂活动。
一树有三年级的知识做铺垫,他能听懂,但是不会发言,小天则是完全听不懂,她能认识1丶2丶3……9,但组合成八位数就数不明白了,反倒是小狸花全程参与,秦玉山问一树听懂没,小狸花擡起脖子先“喵”两声,逗得店内顾客都在夸狸花聪明。
一旁认真听讲的惟静,反思了从前自己对大数的错误读法,他颇有感悟地对苏青沐说:“你小时候,我是不是应该送你去私塾念几天书。”
苏青沐光顾着捏老婆的手了,眼神十分清澈地看向惟静:“啊?老婆可以教我。”
算了,惟静收回上一句话。
小蛇其实挺会算数的,每月的工资怎麽花丶怎麽存,需要留多少私房攒起来给惟静买各种佩饰,都不会有错。
反正都长这麽大了,也没因为算数吃过亏,纠结正确的读法干什麽。
惟静无所谓地想,却不知一项重任即将落在他的肩上。
秦玉山上完课後,避开一树,和他的现任家长交代情况。
“一树成绩不好?”惟静忐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