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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147冬日手作（第3页）

“现在是假期，回去那麽早干嘛！”竹爷爷正和秦玉山交流竹编手艺，他看出秦玉山颇有造诣，正要拉他做学徒，却没想到来了一个打岔的，于是朝外喊，“外面的，进来坐，或者我送小秦回去。”

声音莫名熟悉，乌天纵浑身一震，脚步不听使唤地向内走去。

“是……”乌天纵一眼看到竹爷爷，他的语气几近哽咽，仿佛不敢相信，“是竹管家？”

竹爷爷的修为不高，并不能看清乌天纵的本像，更何况，乌天纵现在已入神籍：“你是？”

小院内没旁人，乌天纵现了本像，走到竹爷爷身旁。

竹爷爷手上的砍刀掉在地上，眼前羽毛华丽的天鹅正是当年的小天鹅：“小乌？”

乌天纵化作人形，望着竹爷爷，逐渐红了眼眶：“当年，多谢您的救命之恩。”

当年的小天鹅无法术傍身，还染上了病，若不是竹爷爷替他挡下法术，何来小狐狸救他。

再见故人，竹爷爷同样万分感慨，他紧紧握住乌天纵的手：“你还活着，很好，都好，只是苏老爷再也回不来了。”

乌天纵很关心竹爷爷：“您现在住在哪里？还在南沽吗？您是怎麽活下来的？”

一连问了许多问题，竹爷爷一一耐心回答：“还在南沽，我现在在帮苏老爷守宅子，就住在苏宅。当年神君救我的，保了我的原神。”

“竟然一直在南沽，我竟不知道。”乌天纵怔怔地说。

竹爷爷乐观地回答：“我一个老妖怪，在现代社会生存，当然不能暴露于人前，你现在知道我还活着，不也很好？”

乌天纵：“是，是的。”

小和尚的绘画终于完成，他擦掉先前竹爷爷一个人削竹子的画面，增补上竹爷爷与乌天纵相认的感人情景，正要展示给秦玉山看，却发现秦玉山一直紧紧捂住眼睛。

小和尚疑惑：“秦哥哥，你闭眼干什麽？”

秦玉山放下手，讪讪道：“我有点困。”

他总不能说，他知道他对象的原型是天鹅，但仍然绷不住想笑，所以只好闭眼不看，避免不小心睁眼，所以他又捂住了眼睛。

乌天纵当然看明白了秦玉山的心思，一把拉过来，牵到竹爷爷跟前，并珍重介绍：“他是我的伴侣，也是我的恩人。”

突然变了一种身份站在竹爷爷面前，秦玉山面红耳赤，支支吾吾：“是的，是的，我是他对象。”

“好好好，”竹爷爷大喜，“我正想收小秦当我的徒弟，有这重关系在，小天鹅，不能拒绝我吧？”

乌天纵温柔揽过秦玉山的肩：“他自己做决定吧。”

“我当然愿意！”秦玉山立即改口，“师父！”

竹爷爷欢喜得不行：“正好，明天我要教小和尚做竹编画，你也跟着学！我跟你说，我这门手艺，很吃香！”

小院内的热闹并未持续太久，小和尚需要做晚课，所以提早离开，接着是三只小妖。

竹爷爷还想继续聊天，被惟静劝住：“明天你要值班，先回去休息吧。”

乌天纵顺势也道：“有空我再带着玉山来看您。”

“也罢，”竹爷爷摇头，看向惟静，“我一直没问你，离开的日子定了吗？”

惟静点头：“腊月十一。”

“这麽早？春节之後再走不行吗？”

惟静说：“立春时，万物复苏，我是照管土地的，怎麽能让土地等我？”

竹爷爷叹口气，万分不舍，却也无可奈何：“也是，是该提前走。”

“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竹爷爷摆手：“我要守着苏宅，更何况，我有白大夫，还有小天鹅和我的徒弟，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相会，相别，本是人间常有的事。

在人间生活了几百年的老竹，又经历过生死别离，如何不懂这个基本规律？

可他修了人形，同时也拥有了凡人容易感怀的心性，伤感是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