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还有继续向上的态势,尾巴尖都滑进去了。
惟静馀出一只手,按住裤子里作乱的小蛇:“苏青沐!别乱动,我开不稳车了!”
小蛇吐着蛇信子,嘶嘶嘶,带着凉意的蛇信子滑过腿内测的皮肤,让惟静不得不紧急刹车,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揪着蛇尾巴,掏出了裤腿。
“趴我手臂上,不许乱动!”
小蛇委屈巴巴的,规规矩矩缠着老婆的手臂,假装自己只是一个臂膀装饰。
小电驴停在了北区土地庙门口,惟静一手提着猫粮,一手提着小鱼干,照例走到巷口,准备掏出手帕擦指示小木牌的灰。
但指示木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巷口正上方挂着的大牌匾,写着“土地庙”,右下角有几个小字,写着“南沽北区”。
才一周不见,土地庙就发生了变化?市政对土地庙有新的规划?
惟静满脑袋的疑问,惟静手臂上的小蛇谨慎地擡头,歪着脑袋,探听土地庙内的动静。
“老婆,大鹅妖好像在里面。”
“我也闻到了,”惟静说,“还有秦同学,他俩怎麽待在一块儿了?”
上次他俩相见,秦玉山对乌天纵的评价还是“怪大叔”,一人一妖势如水火,今日却处在一块儿了,怪哉。
“我们进去看看。”
进巷子後,有两只小猫悠闲舔毛,瞧见惟静进来,只是随意“喵”了两声,算是打招呼了。
往常这时候,小猫们早一窝蜂涌过来,扒拉猫粮袋子。
再次压下疑惑,惟静往里走。
正殿香灰炉上罕见的插着一把香,殿内左右两侧,乌天纵和秦玉山各踩在板凳上,举着长杆鸡毛掸子扫灰尘及蜘蛛网。
乌天纵看了一眼来人,没什麽反应,继续打扫,倒是秦玉山言行激动,从凳子上跳下来:“静老板!你怎麽来了?是喂猫吗?”
“对,来喂猫,顺带打扫,不过……”惟静看着秦玉山手上的抹布,“似乎用不着我来打扫了。”
“乌哥请我来做临时工,帮他打扫土地庙。哦!对了,乌哥还买了自动喂食器,下次静老板可以直接把猫粮倒进粮仓。”
“嗯,我知道了。”
几次接触,惟静只看到了乌天纵对苏青沐似有若无的敌意,但这份敌意并未驱使他做任何不利于苏青沐的事,反倒是让惟静更加不解。
打扫土地庙,是好事,喂流浪猫,是善行。
惟静走过去,说:“多谢。”
乌天纵瞄了一眼惟静手上的墨蛇,往旁边挪了两步,才说:“用不着,我是为自己做事,这儿再没有香火,土地庙就快废弃了。”
小墨蛇冲着乌天纵吐蛇信子,被惟静按住脑袋,问了一句:“为什麽?”
“我说了,我是为自己,为南沽。”
“调令下来了?”惟静用神识问。
“明年的下来了,”乌天纵说,“我自己争取的,要北区。”
那就是现在的北区土地神,依旧是苏青沐。
惟静没打算继续问下去,自顾自去装猫粮,倒小鱼干,然後拿着抹布去擦土地神像。
一切收拾妥当,灰扑扑的土地庙焕然一新。
接着,乌天纵去洗手,擦干水渍後,恭敬拿出背包里的牌位,放在土地神像的手上。
惟静看了一眼牌位,瞬间一惊。
小墨蛇也在看到牌位後,怔住了。
牌位上写的是:故南沽土地神苏璞瑜与乔如云之牌位。
乌天纵打扫北区土地庙,是为了供奉苏青沐的父母?
可是,为什麽?
乌天纵拉着秦玉山一起,各自给牌位上了三炷香,结束後,才另拿了三支香给惟静:“神君,也上柱香吧。”
“好。”
递完香,乌天纵本打算转身就走,却又停下,背身解释:“我不是在你们面前做样子,你们不来,我今天也是要供奉的。先告辞了。”
说完,他背着背包,拉着还想停留告别的秦玉山,头也不回的离开。
良久,惟静问:“小苏苏,你要香吗?”
“要。”
小墨蛇化作人形,从神龛下取出三炷香,向牌位跪拜行礼。
无论乌天纵的目的是什麽,只要牌位上供的是他父母的大名,苏青沐就会遵守子辈该有礼节。
【作者有话说】
049大鹅妖的榜样里边有提到,大鹅妖就是看榜样的後辈“不成器”,焦急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