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子耀,你是人吗?”
——你怎麽能做到这样对我的?
“你从那麽早就已经在计划联姻,你想娶那个女人,你的目标已经定下……纸包得住火吗,这麽简单的道理,我不信你不懂,可是你还是要瞒着我。”
他连心脏都凉透了,血液都失去温度,鲜红刺骨,带着冰渣席卷他身上每一寸血肉。
“这些天你不是在陪我,”撕破这一层不堪重负的窗纸,他看清了他爱的这个人,他有多自私,多虚僞,“你是在看着我。”郁彗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缓缓地说。
“你明白纸是包不住火的,你怕我会闹,怕我影响你的婚事,怕我节外生枝,所以你要看着我,确保你的计划万无一失。”
郁子耀的脸色早就退变,他一早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再做不到游刃有馀,神色间渐渐陷入两难的境地。
他无言以对郁彗的质问。
“用的着这样吗?你准备瞒我到几时呢?”
“彗彗。”郁子耀放轻声音叫他。
“别叫我名字,别让我听你解释。”
郁彗站正身体看向他:“这不是我听你说一说就能解决的事。”
郁子耀眼中一诧,投去的视线彷佛被一道看不见的墙阻隔在了空气里,使他不能用目光去探清郁彗的想法……
这是第一次。
他摸不清郁彗的心里在想什麽。
“用的着吗?”郁彗看着他,唇角轻轻牵动,一点点脱力的笑,“用不着的,我来替你说,你费那些力气瞒我,因为你比谁都清楚,你不要瞒太久,只要瞒到你的婚事成了定局,只需要瞒到你公布婚讯的那天就可以。”
“只要瞒到那一天,所有人就都会知道,包括我。”
他垂眼,笑声里充斥着讽刺,笑够了,破碎掉的眼神回望郁子耀。
“到那个时候我就不得不接受事实,即使你什麽都不做我也要接受,我要看着你跟别人双宿双栖,看着你给她戴戒指,敞开家门迎接你的妻子走进这里,以一个弟弟的身份祝你们百年好合。”
“这是你希望看到的结果。”
“这才是你选择瞒着我的目的。”
多荒唐。
太可笑。
堂堂郁大少。
竟然会用到这种卑鄙方法。
而郁子耀何尝不知,他是没法。
“可是彗彗,你知道我爱……”
这一次郁彗果断打断他要说的话,那个字无辜,他不想再听郁子耀玷污它了:“不要再说你爱我,算我求你,别再糟蹋‘爱’这个字了,也别再侮辱我。”
“好,”郁子耀无计,只好妥协,他放下身段问郁彗,“你不想听我解释,那我不解释,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想让我怎麽做?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答应你。”
“我要你不结婚。”郁彗想也没想,冲口而出。
郁子耀愣住了。
郁彗笑了一笑,问他:“做得到吗?”
回答他的是沉默。
接着还是沉默。
答案显然的令郁彗无处自容。
他只能用苦笑来掩饰自我。
“我明白了。”郁彗慢慢说着,脚步向後退去了一步。
他还没有走,就只是转身,可郁子耀却在他转身的片霎露出慌张神色,有失体面地向前追去一步,迫切地问了声:“你要去哪儿?”
郁彗已背向他而站,并未回头。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他淡淡回复。
原来走到末路,反而会异常平和。
既不会歇斯底里,也没打算两败俱伤。
他只想走。
此刻以及今後……
所以眼下,他不能触怒郁子耀。
“你放心,你的婚事会一帆风顺,不用担心。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别来找我。”他说完转身便走,背影在郁子耀的眼前消失而去。
他的话表示他已接受,然而郁子耀越想越是不安。
郁彗离开不到五分钟,郁子耀打电话给秘书。
他找人限制了郁彗的出境及出京,控制起郁彗的所有身份证件,他用这种方式,把郁彗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