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斯科不甘心地点了点头。
德拉曼从对方手中拿过保险箱,简单摆弄几下便很轻易地将上面的锁解开,露出其中一块黑色的硬盘。
“行了,资料我会去确认真假。但你真的确认在你之前没有人去过这个花房?”
公安出现的太过迅速,简直就像是在守株待兔。
且以本川裕也的能力真的可以设下这样的多重陷阱吗?对此德拉曼持保留意见。
而且她看到了公安与本川澈也交涉的过程。
是交涉,而非命令。尽管有本川家权势在的理由,但公安有什麽地方需要和本川澈也交涉的呢?如果说手里这份资料是假的话……难道公安在那处花房还发现了什麽皮斯科没发现的东西?
德拉曼并不倾向于这种猜测。
那场火几乎可以毁掉所有线索了,如果有什麽线索也该是公安早于皮斯科先发现。
然而就连他们也只是昨晚才推断出资料所在,公安是怎麽在他们之前掌控先机的呢?
德拉曼沉沉地看了一眼皮斯科。
看来波本说的不错,组织里果然是有内鬼的。
只是不知道这个内鬼是波本一直怀疑的皮斯科,还是同样知晓这个信息先一步咬上皮斯科的波本。
医院的病房。
足木光义正在办理出院手续。
父亲死了,母亲的病後续还需要花费大量金钱,父亲的後事也要由他一手操办,他没有更多时间用在无意义的治疗上了。
虽是这样想。
现实中走在大街上的足木光义却是漫无目的地找不到方向。
“抱歉抱歉。”憋足的日语响起,足木光义沉默以对。
然而不小心撞到足木光义的那人却颇是有些“斤斤计较”。
“看这位小哥是从医院那边出来的?发生什麽了吗?再怎麽不舒服也不能走路不看路啊,多危险。”
对方也许是好意关心。
但这刻足木光义给不了对方想要的回应,他沉默点头,侧身欲走。
撞人的那位硬是又拦住了足木光义:“喂,跟你说话呢,不回话是什麽意思?”
也许是因为对方屡次拦下自己,足木光义多少有些不耐。
他拿出手机,十分简洁地打出了四个大字。
‘我是哑巴。’
原本还欲说些什麽的那人陷入诡异的沉默之中。
她不好意思笑笑,语带歉疚:“抱歉啊,我不知道是这样的情况。我叫赫伯特·海伦。刚才的事给你赔个不是,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喝杯咖啡?”
足木光义摇了摇头。
被自己拒绝後,面前容貌昳丽的外国女人眼睛稍微暗了下去。
她露出一个像是逞强一样的笑容:“真的很抱歉,其实刚才也是因为我有个比较重要的……父亲一样的人生了不大容易治好的病,所以一时没有克制住情绪,才对你发了火。”
“想请你喝杯咖啡除了赔礼道歉,也实在是因为我不知道该去哪里待着了……”
相似的境遇总是更能激发人的共鸣。
足木光义顿了顿,停下了原本打算离开的脚步。
另一边,别墅内。
本川澈也和藤本青花重新汇合。
听过对方讲述的今天本川宅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後,藤本青花的表情说不上好。
几乎已经可以证明黑田敦就是幕後真凶,那个皮斯科……大概率会是黑田敦的行动代号一类的东西?对方隶属于组织,会有代号并不值得奇怪。
一个以酒作为行动代号的组织,目的是为了找寻长生不老的方法。
那为什麽要拜访本川宅,难道这种长生不老药的药方已经被制作了出来?但後来的枪击又是怎麽回事。
枪击发生後黑田敦便没了踪影,果然她之前猜测的第三方人物是存在的吗?
第三方人物的目的不在她,且偷走了她屋里的那种致幻的药物。也就是说……这背後也许并不只有黑田敦所在的一个组织。
假设将其中的第三方暂定为不知名的神秘组织,而黑田敦所在的以酒为代号的组织暂定为酒厂。
那个神秘组织的目的很大概率和酒厂一样,都为寻得长生不老。
也许她从一开始就弄错了——那个神秘组织的目的是宝石潘多拉,而那个酒厂才是在开发长生不老药的组织。
原来竟是这样的状况吗?!
藤本青花没忍住抽动了两下嘴角,她是想笑的,表现出来的却是笑不出来的模样。
尽管真相旁仍是荆棘密布,但她总算也窥得真相的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