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写信给你做什麽?”
“我感觉像一时冲动。”游佳慧皱着眉头说,“落款日期是一个月前——也就是六月初。她在信里说夏天快来了,问我要不要去英国?”
“去英国……做什麽?”
“她没有写呀,她就是这样的人,很讨厌。她说summertimeising,感觉像只是叫我去过个夏天。我也不知道。”
“那你要去吗?”
“没想好呢,不去吧?信也到得太晚,一个月前ing,我现在办完签证过去,summertime都变成pastandgone了,我还去干嘛?”
戚眠好笑地说:“你现在去其实也能赶上。”
“那不一样啦,感觉不一样啦。”她略显苦恼。戚眠没有再讲话,过了一会,游佳慧点的酒被送过来,她再度开口:“而且我要是真去了英国,咚咚锵怎麽办?今年夏天答应了和她一起开始学架子鼓。”
饶是听了一百遍也依旧觉得给女儿的小名叫咚咚锵非常神奇,戚眠笑了声:“有了小朋友还是不太一样的吧?。”
“不一样肯定是不一样,但其实我觉得,可能只是因为我现在不爱她啦。但是我又有点害怕,会不会我对家庭的感情真的发自内心地越来越重,重到大过于我人生任何其他的事情?”
“如果确实发自真心,那也没有什麽不好。”
“不好,非常不好。但是这麽一说我又不担心了,因为如果它真的变得那麽重要的话,我应该会在它快要变成最重要的时候就率先想逃跑吧。”她像是与自己达成共识,很满意地笑了下。
戚眠拿起酒杯同她碰了碰:“她为什麽突然写信给你?”
“我也不知道,好久没联系了,而且联络方式也没删呀,突然就写一封信过来。我昨天和奕霖去楼下取杂志,看到底下还有个信封,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她。”
“你老公知道?”
“你说寄信还是前女友,前女友他当然知道啦,信我还没有告诉他,昨天随便说了个朋友他就不问了,不过迟早会知道。”
“两位女士。”陆枫杰走过她们身後,伸手在两人头顶打了个响指,“在这讲什麽小话呢?也讲给我们听听。”怪旦与武正紧随其後,三人在附近纷纷坐下。
“你们怎麽一起来了?”
“我们从网吧过来,在门口正好碰到阿杰,就一起进来了。”
“三好学生现在天天往网吧跑啊?”游佳慧指着怪旦,“多好的小朋友,都被你带坏啦。”
“给他找工作呢姐,今天人在网吧里值班好吧。”
陆枫杰调侃道:“哟,少爷也开始打工了。”
戚眠面向怪旦问:“他打工,你呢?”
“我打游戏啊。”
她冷冷笑道:“有时间打游戏没时间看店,今天下午谁说有正事没空来的?”
方才一时嘴快忘了这茬,他心虚了一秒:“你…今天工作日哪有人来啊?平时也……也就那小帅哥来光顾光顾。”
陆枫杰一边翻酒单一边呛他:“什麽小帅哥?人可比你大几岁呢,好好称呼啊,叫得像耍流氓似的。”
怪旦看看陆枫杰又看看其他人,匪夷所思道:“小帅哥就耍流氓了?这哥们儿又在矫情什麽?”
戚眠借解围之名行解气之实,悠悠地说:“陆枫杰就是这样子的嘛,抽烟不行不体检不行,去他家不行叫小帅哥也不行。”看陆枫杰不敢回嘴的样子着实好笑,又添上句:“酒单翻完了没?找到你的Martini了吗?”
陆枫杰虚张声势地瞪她,意图将话题从自己身上转走:“你俩刚才在说什麽?你和佳慧姐。”
戚眠刚想说“秘密”,游佳慧直接道:“我前女友给我写信,叫我去英国。”
三人纷纷错愕,然而缘由不同。武正磕磕绊绊地问:“前…前女友?”
“对了,你还不知道。我以前谈过一个很久的女朋友,五六年,她在英国。”
“我……”武正努力措辞,“哦……我一直以为你现在的结婚对象是个男的。”
“是男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