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兄弟,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肖梁感慨了一句,又禁不住好奇的问,“老大,你们这架要吵到什麽时候去?”
“没吵架”,虞岱不欲和旁人解释这些私事,不过是尤眠耍小性子,想要人多哄哄罢了。
可他天生不会说那些甜蜜的话,所以两人之间看起来才是僵持的。
带上蒋理,一行人开往下城区。
若是此次行动顺利,或许他们能成为人类历史上的大功臣,要是他们死在了下城区,那也只能说自己是尽了力的,人类今後的生死存亡也不再和他们有关系。
“咦,怎麽这麽容易就进来了?”
“可能是你表弟开路开得好吧”,白苓抱着枪,目视前方。
“这样啊”,蒋理脸红的不得了,他坐在中间,左边是尤乐,右边就是白苓。
和训练时穿的不一样,白苓身上套着防护服,但她身材好,防护服穿在身上更觉玲珑有致,蒋理完全不敢扭头看他。
肖梁看破不说破,要是真的那麽不好意思,怎麽不往副驾驶坐,空着呢。
装甲车只开了十公里左右,就进不去了,下城区的违规建筑本就多如牛毛,整个行政区域划分也十分不合理,现在更是沦为了丧尸的温床,脏乱不堪。
街道边的垃圾如小山一样堆在四周,里面的秽物和污水混为一体,其中夹杂着腐烂的食物,破旧的家具以及不知道是什麽生物的残肢,在路面肆意流淌,熏得人无法呼吸。
衆人只能下车步行,但奇怪的是,他们在这个街道,连一只生物都没有看见,虞岱回头看尤眠,尤眠朝他摇摇头,表示不是尤乐的异能。
他们小心谨慎的往前走,虞岱打头阵,肖梁和蒋理断後。
蒋理吊儿郎当的,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对白苓一见钟情後迷了心智,竟一点儿也没有关心过,在这种时刻,尤眠牵着个小孩儿是多麽异常的一件事。
这条进入下城区的唯一入口街道,仿若被世界遗弃的死角,阴森又寂静,残桓断壁处布满了黑褐色的血污与泥垢,墙根处还时不时渗出水珠,滴答滴答的落下积成秽浊水洼,里面似乎有什麽东西在微微蠕动。
安夏已经干呕了好几次。
虞岱回头看了尤眠好几眼,他只紧紧皱着眉头,别的任何生理性反应都没有,就像已经对这种环境司空见惯,他身边的尤乐更是,气定神闲的仿佛回了家。
虞岱表情有些复杂,勉强按捺住现在就想问个清楚的情绪,装作什麽疑问都没有的样子继续往前走。
一个死胡同出现在他们眼前,那是一堵就算是风系异能都难以跨越的城墙。
“怎麽走?”虞岱捏了捏眉心,问蒋理。
他眼神有些形容不出来的奇怪,明明是在问最後面的蒋理,目光却落在了尤眠身上,惊得尤眠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蒋理一拍大腿,迈大步向前:“差点忘了跟你们说了,这里原本是好几个街道的分岔口,往前的话经常会有上城区贵族们来游玩,所以就封上了,最开始也没这麽高的,只是下城区的人们也想看看热闹,经常会扒上去,为了保护贵族安全,这墙就越垒越高,墙後还设置了机关枪,一旦过线立刻就会被射杀。”
平淡的说出如此残暴的行为,衆人都欲言又止。
“你们怎麽了?”
蒋理微微一愣反应过来,手指插入发间往後捋了一把,笑道:“哦,你们是不是都是上城区出身的?害,这种事情挺常见的,但你看,末世一来,管他什麽身份,逃不及的还不都变成了一滩烂泥。”
“我不是。”
“嗯?”这倒是蒋理没想到的,他打量了尤眠一会儿,态度认真的思考着说,“不对啊,我从小走街串巷,你要是下城区的,我不可能没见过你,我们这里姓尤的只有一户,是个大善人,收养了好多孤儿,只可惜好人没好报,那姓尤的最後被自己一个养子杀死了,说起来,那小孩儿还跟天白的关系特别好。”
蒋理自说自话,还总莫名喜欢脑补,他走上前,弯曲膝盖,和低他一点的尤眠平视,随後摸了摸下巴:“我听说你是陈雄的儿子,陈尤眠,你是不是改过名字啊?我现在看你,好像是有那麽点眼熟了。”
尤眠白他一眼,他现在的样貌和之前还是有一定出入的。
只有蒋天白见过。
这傻子,怎麽还自己给自己心理暗示的。
蒋理哈哈一笑:“既然你也是下城区的,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目光突然瞥到身後的尤乐身上,蒋理顿时惊呼:“不对啊!你来这麽危险的地方带着万岁山私生子干什麽?!”
衆人静了静。
白苓说话声音都有些艰涩:“你还是先说我们怎麽过去吧,再晚天黑了更危险。”